由倍加歡喜。沒有公務,無需當值,楚歌只是在院中休息,極少出門,常忙到深夜,雖不知在忙什麼,不過白日裡總喜歡躺著曬會太陽。也沒打擾楚歌,若紫輕聲退回房裡,拿了一件披風要給楚歌蓋上。剛跨出門,就看到院子裡的楚歌動了動,蓋在臉上的書掉在了地上,楚歌皺了下眉,抬手遮了眼睛,慢慢睜開,緩和了一下,才坐了起來。“還早著,公子不多睡一會兒?”若紫上前拾起書。“算了,差不多了。若紫,你找些人來幫你,收拾兩間房出來,我去接兩個朋友。”楚歌看了看天色,已經是未時末了。“就是唐飛和一位楚公子,楚雲天。”悠然一笑,隔了一年多,終於又可以見面了。
熙熙攘攘的渡口碼頭,一艘大船慢慢靠岸,楚歌站在高處看著人群。即使人那麼多,卻還是一眼就可以看到那兩個人。他依然是那麼從容不迫的模樣,淡如蓮花。笑看著龍霸天和唐飛走來,久違的身影越來越清晰明瞭。龍霸天一身白色裡衫,外罩黑色雲邊短衣,腰束細帶,一淺秋香色緞帶從肩膀處垂下,直到腰下,更顯的身姿頎長,玉樹臨風前般楚楚雅緻。髮絲半束,露出俊容,眉宇含愁,愁憫紅塵,唇間帶笑,笑若菩提。唐飛依然一身墨藍色勁裝,高束髮絲,站在霸天身旁,不露聲色,暗沉如幽幽深泉。龍霸天和唐飛從黎央輾轉來到滄越,乘船來到儀州,一路風情世俗並不相同,倒是多了不少見聞。“我已經寄了信給楚歌,想來他也會到儀州的。”上了岸,唐飛道。“恩。我們先找個客棧吧。”龍霸天應了一聲。驀然抬頭一看前方,前方高臺上,一人獨立。白袍如雪,隨風輕揚,縱然帶著幕笠,他卻一眼看出,那是楚歌。似乎感覺到了霸天的目光,楚歌伸手掀開幕笠的白紗,笑若蝶舞,往前一步,直落下高臺,站在了地上,龍霸天已經拉著唐飛上前,“楚歌。”“一路辛苦了。先回去休息一下吧。”楚歌說完放下白紗,這碼頭人多,作為儀州的名人,她還是低調點好。
進了院門,楚歌才摘下幕笠,舒了口氣,“若紫,客人來了。”若紫從廚房中出來,端著糕點和茶,“已經備好了。”“看來你訊息靈通,連我們到的時間都掐的這麼準。”唐飛道。“這是自然的。快進來吧。”楚歌笑道。進了廳,廳上擺設也是簡單,幾副桌椅,牆上掛著一幅百花圖,倒是豔麗多姿,幾瓶應季的花錯落擺放。若紫將茶點放在圓桌上,讓三人可以圍著說話。“公子,房間也都備好了。”“好。晚餐就讓酒樓送來,選些特色的菜餚。”楚歌吩咐。“是。若紫告退。”若紫退了出來。唐飛坐下,“你這個侍女倒是出色。”一身功力深藏,應該算得上一個高手,卻委身在此為奴,進退得儀,挑不出一絲毛病。這個早在洛川他就深有體會了。“怎麼,看上人家了?不過我只是僱傭了她,可不能把她送給你。”楚歌取笑道。唐飛瞪了她一眼,低頭喝茶。
霸天一直微笑著,“看你一路都戴著幕笠,可是招搖過度,惹了麻煩了。”楚歌無奈,“哪有。只是在儀州風頭未過。”關於玉笛公子之名,在儀州還是頗有傳聞,何況又是狀元,自然更是多多傳聞幾天了。霸天輕搖了搖頭,“難得你也知道安靜些。不過以你現在新科狀元之名,朝中新貴,怎麼會在這裡?”看了一下這院子,分明是住了一段時日了。楚歌喝了口茶,“一個月前,我就辭官了。自然無拘無束了。”淡然笑著,並無一絲的悲傷或為難。霸天和唐飛有些意外,“怎麼好好的辭官了?”“不喜歡自然就辭了。”楚歌很是無所謂,“不要說我,雲天,你呢?可好?”一句可好,多少溫情,輕盈如雲,落在心頭,柔軟無比。霸天點頭,“我很好。你放心。”兄弟之間爭鋒已經是多年的事了,縱然是刀光劍影,處處溝壑懸崖,想到遠處有個你,便覺得一身力氣可斷山巒。
霸天此行,只能停留數日,不能久留,畢竟他是黎央皇子,在外太久,怕是生變。雖是平常院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