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雙手高高舉起。「你們懂嗎?這就是證據!」
「喂,別這樣,被誰看到就太可疑了。」覺小聲警告我。
「早季,我明白你的心情。」真理亞搭著我的肩,在我耳邊低語。「不過拜託你別再把事情鬧大了。」
「把事情鬧大?我只是想知道事實啊!」死黨竟然說這種話,我忿忿不平。「不只我姊姊,還有曾經跟我們同組的女生,最重要的是……」
X,無臉少年,我比誰都愛他,如今連他的臉都想不起來。
「是我們無可取代的朋友。」
「我知道,我也很難過,明明這麼多回憶,最重要的部分卻被挖掉。我跟早季一樣想做些什麼,可是我現在更擔心還活著的朋友。」
「你不必擔心我。」
「我不擔心早季,因為你很堅強。」真理亞突然冒出這句話。
「堅強?你說我堅強?」
「是啊,又這件事,你比誰傷得都重,我一看就知道。一般人根本撐不住這麼沉重的悲傷,可是早季撐住了。」
「過分,你到底把我當成什麼?」
我甩開真理亞搭在肩上的手。
「別誤會,我不是說你冷血,早季其實比別人更感性,可是你也能承受巨大的悲傷和痛苦。」
我看到真理亞眼中湧出大顆淚珠,火氣瞬間就熄了。
「我們不像你那麼堅強。我總裝得很神氣,可是碰到危機就想逃走……而且,還有人比我跟覺都軟弱啊。」
「你說的難道是守?」覺問道。
「是啊,守溫柔又敏感,如果被真心信任的人背叛,他就再也站不起來了。不只是人,如果他相信的世界背叛他……」
真理亞輕輕抱住我。
「我想,世界上很多事情還是不知道比較好。不是說事實總是最殘酷嗎?也不是所有人都可以承擔痛苦。如果守被迫面臨更可怕的事實,他一定會崩潰。」
我們三人無話可說,最後,我嘆了口氣。
「好吧。」
「真的?」
「我答應你,絕不會再對守提這件事。」我緊緊抱住真理亞。「可是在找出真相之前我絕不會放棄,要是放棄……就太可憐了。」
絕不可以輕易遺忘無臉少年,因為這代表他不曾存在,我無論如何都要重拾關於他的記隱。
我們三人緊緊相擁、相吻、相慰、相互鼓勵,重新確認彼此絕不是孤單一人。
然後,我們一行人回到碼頭。碼頭位在我住的水車鄉郊區,平時人跡罕至,水道旁設定著成排的黑木板牆,我選擇在這裡讓他倆見識魔鏡。
我們為船解纜繩時,身後有人出聲。
「抱歉,方便打擾你們一下子嗎?」
回頭一看,是一對中年男女。在神棲66町裡面,很少有彼此不認識的人,但他們的臉孔十分陌生。開口的是女人,身材矮胖,感覺沒什麼危險性,緊接著發問的男人也是富態身材,露出親切的笑容。
「你就是渡邊早季?另外是秋月真理亞,還有朝比奈覺?」
我們一頭霧水,只能答「是」。
「哎呀,不必這麼緊張,我們只是想問點事情。」
難道我們要被處分了?我們三人互看一眼,不知如何是好。
「請問你們是教育委員會的人?」覺鼓起勇氣問。
「不是,我們是在你奶奶底下工作的人。」矮胖女人看著覺微笑。
「咦?是哦。」
覺放心下來。怎麼回事?我從沒聽覺提過他的奶奶。女人察覺我與真理亞搞不清楚狀況,微笑著解釋:「朝比奈覺的奶奶正是朝比奈富子大人,也就是倫理委員會的議長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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