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麼不願意幫我?”蘭芝猛的用力,攥緊王冬梅的手,“我在你心裡一點都不重要,跟你的兒子比起來什麼都不是。” “明明只要把房子賣掉就可以了,你怎麼忍心這樣對我?” 蘭芝不能理解。 前世就是這樣,為了王建國的的前途,需要用錢打點,王冬梅想都沒想就賣掉房子,貼補王建國。 王衛國娶媳婦兒要蓋房子,又毫不猶豫的賣掉剩下的地,蓋的三間大瓦房,連一間王冬梅的都沒有留下,最後被氣的中風偏癱在床,是蘭芝一把屎一把尿的伺候著,一點褥瘡都沒有生。 蘭芝看她孤苦,即便自己的處境並不好,還是努力給王冬梅創造了一個好的條件,攢錢新起了一個小房子,讓王冬梅能夠安心住著。 沒想到,最後拆遷分房子了,明明是蘭芝攢錢起的房子,最後什麼都沒有得到,反倒把命搭了進去。 她好恨啊。 哪怕兩兄弟,都那樣,對王冬梅不管不顧了,心心念唸的,還是兩個兒子。 蘭芝如何能夠放得下。 一手緊緊抓著王冬梅的手,另一隻手狠狠的捏著他的下巴,輕笑著說:“所以,我親愛的媽媽,我們一起當一對獨臂母女好不好?” 語氣輕飄飄的,彷彿在說著一件再普通不過的事情。 可越是這樣,王冬梅越是北蘭芝那瘮人的笑容,嚇得渾身冒冷汗,毛骨悚然。 淅淅瀝瀝的黃湯子,不受控制的順著褲腿流了下來。 保養得體的毛冬梅,披頭散髮的搖著頭,一瞬間好似老了許多,哭喊著:“不!不行!我不能沒有胳膊,以後怎麼抱孫子,照顧孫子,會被兒媳婦兒嫌棄的。” 蘭芝手放在下巴上,贊同的點點頭,“一隻手是不方便抱孫子,那不然我們就把房賣了吧,就不用卸胳膊了。” 早已失了理智的王冬梅,聽到要動他的房子和地,吊梢眼一瞪,語氣堅決:“不行!” “那就只能卸胳膊了。”蘭芝擦擦眼角的淚水,發號施令,“那就動手吧!” 攥著刀的光頭男,接到指令,把刀拿起來,刀光閃在王冬梅的臉上,嚇得王冬梅再次啊啊啊的叫了起來。 “蘭芝,你好狠的心!你就忍心這麼害你的親媽!你不是人!當初就該掐死你,你自己找的事兒,沒本事平,現在來害我,養你有什麼用,還不如養一條狗!” 對於王冬梅對自己的咒罵,心死過後,蘭芝已經做到了內心毫無波瀾,甚至覺得很可笑。 她諷刺的說:“怪就要怪你心裡只有你的兒子,把地賣掉不就好了?就不用卸胳膊了,是你口口聲聲說是我的孃家人,要為我撐腰的。 怎麼?遇到事兒了,就不願意了。” 蘭芝徹底放飛自己,席地而坐,欣賞著王冬梅瘋狂的表情,開心的說:“一家人整整齊齊的,不就是少一隻胳膊嗎,一隻手不影響你抱孫子的,平時多練練。” “哦,對了,債多不壓身,我還借了另一夥人的500塊錢,等下就帶著大哥去找他們,還有二哥,都不能上,等下就去發電報,讓二哥也過來,幫我分擔分擔債務。” 聽著蘭芝這喪心病狂的話,王冬梅徹底瘋狂了。 “不——建國的胳膊不能卸,那樣就不能當兵了,我沒有你這樣的閨女,我就不該同意把你抱回來養,你不是我生的,就不是一條心。” 王冬梅尖叫著,歇斯底里的喊著:“我要和你脫離母女關係,你和你那個死鬼爹一樣,都是狼心狗肺,養不熟的白眼狼。” “我要和你斷絕關係,你自己的債自己還,不要牽連我們。” ...... 。。。。。。 突然安靜下來,連風路過,都不敢發出聲音。 刀疤臉等人,大氣都不敢喘一聲,大姐大的身世之謎,不是當小弟的可以聽的。 沈燁霖心疼的看著蘭芝,只想把人狠狠的抱進懷裡。 “你說...什麼?” 蘭芝不願相信,又無比清晰的明白王冬梅絕望之下說出的話,是真的。 冷靜的回想著前世的種種,意料之外,又好像是情理之中。 一切變得合理起來。 為什麼這麼多年,蘭墨都不回家,只按時寄錢回來,心裡也多是問她的學業情況,關心她為主。 對於王冬梅,幾乎沒有隻言片語,只有寄回來足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