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是變本加厲。
你說!你們學校邊上的錢麻子臭豆腐店,你現在一個月得去多少趟?這也算了,既然你說每次吃完臭豆腐都照我的交待刷過牙——儘管後來據報你並不是每次都刷牙,但念你好歹還沒全忘了我的諄諄教誨,我也就由著你去。這下你高興了,你遂意了,你總結出經驗了。於是趁我被杜若甫纏得焦頭爛額,於是趁我跳槽跳得心煩意亂,於是趁我沒再和你住在一起鞭長莫策,你是請示上稀稀拉拉,彙報上鬆鬆垮垮!
你說!剛進大學我就給你買個手機幹什麼?哼,有一次居然上小商品市場買襪子也不跟我吱一聲,你好大膽!這半年就更不像話了,一個禮拜竟然只給我打五次電話,發十個簡訊。一個禮拜不是有七天嗎,另外兩天你幹什麼去了?
你當我被陳子昂迷得神魂顛倒你就好渾水摸魚了?休想!每次問你為什麼又不打電話,你就說天天打太累。你說你這個沒良心的,你每次打電話來我都要一句不拉的聽,然後再沒完沒了替你出點子、拿主意、做參謀,我都不覺得累,你累什麼?
現在就更不得了啦,買個西瓜還不屑校門口的瓜攤,偏要跨過兩條街上什麼王婆瓜店,還說什麼這店裡的西瓜男的吃了可以壯陽,女的吃了可以豐胸!虧你還是念傳媒的,連王婆賣瓜自賣自誇都不懂!改明rì有人說菠蘿皮可以美容,你還抱著帶刺啃呢!
再說,你現在還不夠豐滿嗎?你要那麼大的胸幹什麼?同志!你以後的職業是節目主持人、是播音員,到時你每天腆著一個大胸在螢幕前晃來晃去,就不怕有人見了腦溢血其家屬告你間接謀殺嗎?。。。。。。”
季玉正說得興起,卻聽電話裡季瑩笑得氣息奄奄,便停下沒好氣問,“你笑什麼?”
“我笑‘天下農奴何時得解放’。”
“哇!你還想反抗!”
“哎!你也就比我早生了一年。”面對今生無法改變的事實,季瑩無奈哀嘆。
“早一秒也是你姐,何況一年!”季玉心花怒放,得意道,“要不我讓媽再生你一回?”
“那再好不過了!”季瑩的語氣歡天喜地,“這樣我就可以叫你‘季婆婆’了。”
“怎麼,嫌我囉嗦啊?”季玉咋呼道,“從明天起,每天必須早請示晚彙報。少一個電話扣你五毛零花錢!”
“那還是不打划算。”季瑩笑。
“那就扣十塊。”季玉猛一咬牙。
“你扣完我也無所謂。”季瑩笑得更歡。
想不到經濟制裁也不靈了!季玉不由木木地問:“為什麼?”
“姐夫已經答應以後每月派給我們零花錢。”
“什——麼?!”
。。。。。。
誰說只有酒才能醉人!
掛了季瑩的電話,季玉心頭醉醺醺的。醉醺醺的時候,往往也就是靈光乍現的時候。她忽然覺得陳子昂是個玉面巫師!他於她周遭有意或無意的每一舉手每一投足,都在神奇交織成就一張巨大的網。
這張網看不見摸不著、無形無影,但她分明能嗅到那一絲一縷飽含的甜蜜與散發的芬芳!她意識到自己現在已然成了這網裡的魚,一條被晾在幸福河岸飽受快樂陽光炙烤的魚,一條被突如其來的甜蜜醉得一塌糊塗的魚!
她有充分的理由相信自己是一條人見人愛的美人魚,而且她堅信如果玉面巫師若是有意結網的話,自己一定是他唯一想捕的美人魚——儘管這次一不小心就撞進五條,儘管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