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手唯見臉上花落殘紅。偏是孟皓然的妹妹不知有望成為自己未來嫂子的陳邊邊正幽思難解,午飯時火上澆油打來電話說粒粒今天生rì。她一氣之下逃回住處,愁腸百結便成了現在這副樣子。
“不見會死啊?”一語勾得季玉幽思如海,可眼瞅著陳邊邊氣急敗壞的樣子,也顧不及心中愛cháo氾濫,轉而硬嘴利牙去寬慰她。哪知俏言妙語說了一籮筐,卻是收效甚微。便惱火嘆道,“早知你這麼不經勸,我還不如一車撞死。”
“這怎麼行!你死了我怎辦?”陳邊邊腿一縮腰一弓,屁股已經躥上沙發,隨即拉了季玉便是周身上下一陣細瞧緊摸,見毫髮無損,方問怎麼回事。
季玉便說,下午練車時,心裡想著想著、車子開著開著,一不小心就拱進了水坑裡。
陳邊邊頓時笑得眼淚翻飛。季玉忿然罵道,真是狼心狗肺我都差點香消玉殞你還扯嗓大笑。陳邊邊大呼冤枉,道,我也就想起你剛才安慰我時一副視男人如糞土的樣子。季玉面呈得意,忙問,我裝得像不像。陳邊邊道,像不像不知道,不過一看你那樣子我就想起剝皮的椰子。季玉惑眼大瞪,問為什麼。陳邊邊道,其sè也黑黑,其硬也噹噹,無須揮錐把鑽,亦知其內汪汪。季玉按住陳邊邊兜頭蓋臉便是一頓猛撓。
一頓飽鬧後,二人又相摟互訴了一大堆衷腸。陳邊邊氣也消了,也不管季玉愛不愛聽,又言不由衷千嗲萬嗟派了孟皓然一萬個不是,直到季玉因頭點得實在太酸,無奈道“其實陳子昂也不是一個什麼好鳥”,這方心滿意足。於是抓起沙發上一面小鏡子又照了起來,邊照便道:“你說這玉皇山莊的蚊子——怎麼這麼毒!都過去四天了,你看這臉上紅點豔得,跟守宮砂似的!”
“守宮砂是這樣子嗎?”季玉搶過陳邊邊手裡的鏡子,把臉湊上去左看右看。
“我怎麼知道,我又沒點過!”
“就是點了,也怕早沒了。”季玉盯著陳邊邊,一臉壞笑。
“我撕了你這張嘴!”陳邊邊跳起來按住季玉便是一頓猛撓,直癢得她哭爹喊娘,方罷手若有所思,“只怕過兩天玉皇山莊沒得安耽了。”
“為什麼?”季玉聽著突兀,也不待一口氣喘順,揉了胸口就問。
陳邊邊得意道來。原來,這兩rì上班,公司老有人沒完沒了問她臉上怎麼回事。她據實相告說蚊子咬的,竟無人肯信!今天又被人纏上問得沒完沒了。她實在煩了,想捉弄他們一番,就攏了一干好奇者神秘兮兮道:男友前些天上玉皇山偶得一草,其莖紫葉赤、異香撲鼻,聞了令人yù罷不能,宛若昇仙。聞者無不驚詫莫名:聽說玉皇山從不生草!她問:諸位什麼時候上的玉皇山?眾人七嘴八舌,均說久矣。她面露不屑:那是以前,現在生草了!眾人便求:此草可否帶來與我等一聞?她笑答:想聞自己採去!眾人無不躍躍yù試,紛問此草何處可採。她想南坡距城最遠,便道南坡。眾人行將散去,少不得問這和她臉上的紅斑有何干系。她面sè肅然:忘了告訴你們,聞那草時最好有所節制,不然就會過敏!眾人無不頷首連連。。。。。。
“你當你是幼兒園阿姨啊!”聽陳邊邊眉飛sè舞說完,季玉嗤著站了起來——她想洗澡了。
“看他們那樣子,說不定還真會上玉皇山!”陳邊邊話頭正盛,再說怎麼給粒粒過生rì還沒著落,且肯放過季玉,便一把薅住她。
“哎,一窩人的腦髓加起來還不夠包一隻餃子,真不知你們公司是怎麼在越城立足的!”季玉脫身不能,只得坐下來,嘆道,“我看你們公司也別再叫什麼‘響噹噹’,索xìng改成‘傻乎乎’得了!”
“還別說,瞎貓偏能撞上死耗子。”陳邊邊得意道,“我們公司剛接了一個大單。”
“什麼大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