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寶石,如秋水,如此的冷淡寂寞。如滄海一樣無邊無際地藍,下不可睽其深;如天穹一樣無窮無盡地藍,上不可觀其渺。然爾又藍得如此溫柔,如春風,如旭日,給人淡淡地寧靜和柔柔地安詳,溫馨。那個小童總時不時把目光落在這份深深的藍上,於是慢慢地,悄悄地,目光融入了深藍的靈魂,悠然心遠。
“叮叮叮叮……”一連串龍吟之響,把眾人從夢幻拉入了現實,悚然注目時,一邊激斗的兩個身隱已經分開。一個約莫三十歲的白衣女子,手持一柄普普通通的長劍,冷森森地指著一旁手持雙輪的白衣僧人,嬌好的面容肅然冷落,微厲的目光如冰如雪。
那白衣僧人看上去也就五十來歲樣子,一臉微紅的肥肉,一邊微微地顫抖,握著雙輪的手上滲出縷縷血跡,越來越松,越來越松。默然的目光裡帶著一絲絲的不甘,憤恨。
“三師兄,你已經輸了,就算二師姐只用一把尋常的鐵劍,你也絕非二師姐的對手。那麼,從現在開始,雲兒不再是你的弟子了……還有,天女劍你也妄想染指!”那宮裝女子冷冷地聲音緩緩傳來,每一個音都重重打在那白衣僧人的心頭。
那小童立刻跑到白衣女子腳下,雙膝一軟就跪下去拜道:“雲兒參見師傅!”白衣女子微微一笑,方才的冷竣肅穆剎時兵雪消融,伸出手來輕輕撫摩著那小童的腦袋,悠然道:“雲兒不用跪拉,起來。”一邊說一邊彎下身子去扶他,好象世界上沒有其他人了似的。
那僧人長長一嘆,道:“果然還是技不如人,我輸了,小王爺就交給你了。不過有一事,小王爺出生大異常人,日後如何無人可知,師姐你多費心把。”此和尚自號“大日法王”,此稱呼自比大日如來,實在狂妄得很。人如其名,一向自詡天下第一,乃高麗國國師,如今敗在自己的師姐手裡,無可奈何,浩然長嘆,惘然回首,惟有苦笑。一貫的張狂氣焰,今日卻消逝無影。
白衣女子也微微一嘆道:“師弟不必如此在意,天下之大,藏龍臥虎,高人不知多少。贏了我你也絕非天下第一,輸了也沒什麼大不了。倘若大師姐尚在人世,贏你不須十招。師門武功,講求心性專一,你心念過雜,旁騖過多,難以更加精進,是理所當然的,我言盡於此,你自量把。”說得那大日法王一楞一楞,啞口無言。
白衣女子說罷,回頭像那宮裝女子說道:“小師妹,我就帶雲兒回去了,待雲兒有所造詣,再帶雲兒來看你,多多保重。”那小童連忙奔過去抱住那宮裝女子,說道:“娘,我不要離開你,我們一起走把,不然……師傅你留下來和雲兒一起把……”白衣女子一楞,正想說什麼,忽然看到那小童回頭的瞬間迷茫憂傷的眼神,全身一震,剛到嘴邊的話就縮了回去。倒是那宮裝女子一邊抱著他一邊勸道:“雲兒乖,娘要留在你爹身邊……以後,有空的話,娘就去看你……”言下似有許多未盡之意。
“可是……”那小童用憂傷的眼神看了看娘和師傅,終於微微地咬著牙說道:“寒星在宮裡等著我呢,出來的時候我們說好了很快就回去的,我不要和二哥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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剎那間一片死寂。
“二師姐……那個預言……”
“也沒有什麼不好的不是嗎……”
“可是……”
一聲破空長嘯,金光閃閃,冷森森的寒氣當面逼來,又瞬間消逝。當那小童抬起頭來看時,一隻筷子粗細,三尺長的金箭就被那白衣女子用兩跟手指輕輕夾住,似若無物。
“嘿嘿!”不遠之外傳來一聲怪笑:“不愧是當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