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時候,黎夕就忍不住打斷了他的話:“許豫旬,沒什麼好對不起的。如果,一開始發生的時候,我就知曉了真相,或許我會恨你。只是現在,時過境遷,真的沒什麼好抱怨,沒什麼好恨的。”她將目光投射到他的臉上:“一切都過去了,不是嗎?”
“黎夕,你真的覺得,一切都過去了嗎?”
“嗯。”黎夕只回了他這麼一個敷衍的音節。
許豫旬的眸色暗了暗:“可是我不甘心呢。他費勁心力地折磨你,你為什麼還會愛他呢?我到底……是哪裡比不上他呢。黎夕,我真沒想到你會跟他結婚。我之前看到報紙的時候,連手都是顫抖著的。”他一步步地走近黎夕,手掌鉗制住黎夕的胳膊,像是用盡了全力。
胳膊被攥地有些發疼,黎夕沉著地回應他:“許豫旬,請你不要逼問我。因為比起江聿琛,沒有資格的那個人,是你!”
黎夕說完的剎那,許豫旬像是散盡了力氣一樣,垂下了雙手:“是啊,我是沒有資格。況且,從頭到尾,你愛的那個人,都是他不是嗎?”
黎夕走開了幾步,與許豫旬看起來疏遠而淡漠:“我想你搞錯了,我曾經也一心一意地愛過你。只可惜,因為你的仇恨,所有都被你毀了不是嗎?”
“一心一意?”嗓音裡充斥著自嘲的意味,他冷笑了一聲:“黎夕,你真的愛過我嗎?有時候,說我們曾經在一起過的時候。我覺得,簡直就覺得像是個笑話。”許豫旬用目光沉沉地注視著她,黑眸裡滿是不甘:“曾經,我確實是因為看出了江聿琛對你的心思,才會利用你,刺激他的。只是後來,我的的確確也真心地投入了感情進去。我差一點,就為你放棄了所有的仇恨,真的是差一點。但是你呢,黎夕?”
他搖了搖頭,像是極盡無力的模樣:“你跟我在一起的時候,相比於戀愛,你更多的時候是疏離的。你只有在看見江聿琛的時候,才會有笑有怒。而面對我的時候,你永遠是裝著笑的。以致於,我跟你在一起的時候,我甚至連你的表情……都看不清。”
“如果當時我沒有猜錯,你當初願意跟我在一起。也是因為,聽人說江聿琛和周瀟在一起吧。我看著你,在江聿琛面前,一步步地與我裝作深愛。實則,你到底愛的是誰,我早已經看的一清二楚。只是……一直是我在自欺欺人罷了。最後,決定用那樣的方式報復他。也是因為篤定你,不願意承認內心的感情。”
黎夕聆聽著許豫旬的話語,才發覺,有些東西,甚至連她自己都沒有弄清楚。而許豫旬,卻似乎比他看的更加乾淨利落。
黎夕有些疲累,她忍不住撫了撫額頭,說:“許豫旬,別在糾結過去的事情了。免得,我們都難堪。我不恨你了,真的……”
許豫旬勾了勾唇角,卻沒有笑。語氣黯然:“黎夕,你這樣說的口氣,可真像是江聿琛啊……聽你這麼說,我才發覺,自己就好像是一隻跳樑小醜,任你們倆戲弄。不過,大約也是我咎由自取了。”
“什麼意思?”黎夕皺眉。
“其實,如果不是我固執。大概,也不會讓我們倆到這番田地。其實,當年我報復江聿琛,確實是因為我父親的事。在我接近你以後,他曾數次告訴我,如果是因為我父親的事,可以直接找他,不要利用你。但是我不信呢,我執著的以為,那只是他的恐嚇。後來,我才知道真的……是我錯了。”
許豫旬把目光轉向長廊外,醫院草坪上,有好幾名孩童嬉戲著,就好像永遠都不知疲倦一樣:“我以為,我父親是被她母親撞死的,所以一直固執地恨著他,想要報復他。後來才知道,原來是我父親欠下鉅額的賭債,想不穿才會去尋死的。結果,是她的母親為了躲避我父親,才殞命的。說到底,居然還是我父親害死了她母親。我還一直以為,是江家徇私枉法。原來,不過是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