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鬆閃開對了過去!那搖搖欲墜的人竟輕鬆躲了過去!張展眉一斂,還未開口,卻正正對上那張淡然而冷笑的臉,不禁怒意高漲。
冷哼一聲,張展早氣的忘了思考,那裡還記得別的,只飛速提起,聚了九分力量飛身而起,手中不知何時多出的長劍如夾著豔豔怒火的銀色長龍,在雨中擊開一片雨花,直奔那人的心臟!
眼看劍已觸到白衣男子的長袍,卻見,一道白光閃過,張展還未看清,劍稍的人如鬼魅般消失不見!暗罵了幾聲,張展回頭卻見那白衣人竟似笑非笑的看著他,也不管那人用的什麼功夫,手腕一轉,銀蛇斬斷了不停的雨水,在霧林中劃開一道劍光。
幾個回合下來,手持長劍的張展卻絲毫動不了白衣男子,空空用劍氣震倒一片的樹,張展握著劍的手有些泛白,怒意讓他也有些輕顫了。
那人依舊是似笑非笑:“就憑你這三腳貓功夫?”語氣中的笑意完全沒有壓制的意圖,那慘白的臉上嘴角的笑意卻越來越深。
“你!”張展的未出口因看到那張蒼白的笑臉恍惚中微微抽搐了下而戛然而止,一絲鮮紅順著蒼白的嘴角慢慢溢了出來,雖很快便被雨水沖淡了。
張展本就看出那人受了傷,這時看到他因動用真氣而吐了血,也沒有什麼驚訝,繃緊的怒意也毫無減弱,倒不認為在別人受傷時下手有何不對,當下提了氣又揮去一劍。
也不過是隻漏底的破船,他倒要看看他能裝多久。
那人似是看透了張展的想法,彎眉一挑,絲毫不將這看到眼裡,也許是對自己的自信,也許僅僅是對自己生命毫不在意,只見他斜過眼瞟了眼張展:“就憑你”輕輕淺淺的低笑最終淹沒於雨水中,消失在樹木倒地的噪雜中。
越鬥越久,張展雖仍未傷得了那人,但那人嘴角的鮮紅卻越來越多,在那張冷傲的臉上,妖豔而刺目,有種揮不去的邪魅。
張展這才發現雨已經停了,看著那張倔強的臉,他難道不知道他嘴角的血已經完全暴露了自己的底線?他的傷很重,重到只能躲開,卻不敢動用真氣給張展一掌。
張展咬緊了牙,只覺那人的蒼白的笑讓他莫名的一陣煩躁,新的一股怒意來的又快又猛,幾乎顛覆他所有的理智,手下的力道又加了幾分,長劍離了手,直取那人要害。
那道白色身影如風一閃,卻在劍擦過身邊時,失了平衡的一晃,內力翻滾,一陣腥味衝上喉嚨,他悶哼一聲,一口鮮血染紅了前襟,一張臉如死灰般慘白。
張展看他已是內力用的太多耗盡了自身的力量,心下一驚,想也不想就要收回掌,可哪裡還收的回,只見掌氣穿透了那個本已搖搖欲墜的身體。
白衣男子牽著蒼白的唇,硬硬將悶哼聲嚥進肚裡,一雙丹鳳眼有些玩味的看了眼張展握著的拳有些發白的關節,噙了若無的笑意漸漸陷入了昏迷。
張展看著倒在地上的人,稜角分明的臉上似是還冷傲的不容其他人直視,嘴角的笑意漸漸隱去的臉,竟如千年冰山樣冷漠孤寂,那嘴角的血漬,鮮紅的刺眼,如棲著的只血蝴蝶,化不開的濃豔,與張展腦海中閃的笑臉疊在一起,倔強的霸氣的,揮之不去,讓張展看著看著生出一陣煩躁。
該死的,真真可惡到該死!!
刺目的陽光從眼縫中投了過來,剛剛想睜開的眼又眯了起來,淡如水色的眉斂了斂,抿緊的唇微微顫了顫,發出難成句子的呻吟
“醒了醒了!谷主!他……他醒過來了!”朦朦朧朧中,一個甜而不膩的女音略帶興奮地呼了聲,但很快那種喜悅便被另一個冷冷的聲音呵斥住了。
張展斜斜地瞪過去一眼,只一眼,倒叫小丫鬟禁了聲,想想昏迷的人與自己無親無故,不免也是感到自己反應太明顯而臊紅了臉,低著頭再也不敢抬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