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一匹狼被剝皮抽筋,狼血漫下刑臺,一直淌到他的腳邊。
“狼皮可作褥子,禦寒保暖,”觀御將他抱起來,冷眼看著漸漸不再動彈的黑狼,“狐狸毛亦可。”
漣絳默默往他懷裡縮了縮,從此再沒動過偷溜出去的心思。但其實到了後來,觀御將他關在長生殿裡,他反而也樂意。
想到這兒,漣絳忍不住輕哼一聲。
就知道嚇唬人!
要不是他爭氣,化形後修為大漲,得到玄柳賞識,因此得授神位,只怕還要被觀御唬著嚇著。
不過自授神以來,他還一直沒踏出過九重天,便問了問一直在身邊伺候著的月行。在得知桃山地處人間,一年四季桃花常開不敗後便一心想著明日去了桃山一定要多玩幾日再回來,他整夜都興奮的難以入眠,直至天色微明才覺得眼皮打架,沉沉睡去。
觀御到時他還未醒。月行怕觀御等久了,急匆匆去催他。
漣絳翻個身裹緊被褥,迷迷瞪瞪地瞟一眼月行,困得神志不清,嘟囔了句“你別吵”後扯著被子矇住頭,不再有任何反應。
觀御等了一陣,遲遲不見他出來便抬腳進屋,看見榻上鼓起的一團衾被時眼底隱約晃過一絲笑意:“昨夜一宿未眠麼?”
月行愣了愣,隨後連忙回話:“是,公子得知殿下您要帶他去桃山,高興得一整晚都沒睡著。”
聞言,觀御朝他微微側目。
月行以前是在長生殿伺候的,直到漣絳闢府,他才一道跟了過來,是以對觀御的喜怒格外敏銳,見狀便摸摸鼻子拱手告退。
門一合上,觀御便彎腰去掀漣絳的被子。
“你別搶,”漣絳緊緊抱著被子,半撐開眼皮眼神尤為飄忽,“就一會兒,我就再躺一會兒。”
觀御無奈地垂眸,怕驚著人似的,聲音放得輕柔:“詢春他們還等著,起來路上再睡。”
漣絳長長“嗯”了一聲,尾音拖得繾綣,抱著被褥的手鬆開了些,轉而巴巴地勾住觀御衣角,好一陣子才不太清醒地出聲:“抱。”
觀御身子一僵,站在榻邊一動不動像一座雕塑。
見他不動,漣絳動動手指,抓住他的小指,再次出聲道:“要抱。”
觀御定定看著他,半夢半醒的人眼皮都抬不起來,因為睡相不雅,他胸前的衣裳被蹭開大半,露出來的肌膚在晨光裡白潤如玉,將鎖骨上一顆小小的紅痣襯得愈加顯眼。
須臾,觀御別開眼,退開幾步用劍鞘往他頸窩上戳了戳。
承妄劍的劍鞘是伏羲山底下的千年寒冰所制,無論春夏秋冬始終泛著刺骨的寒意。
漣絳被冰的打哆嗦,睡意全無:“你做什麼!?”
觀御目不斜視:“一刻鐘。”
……?
漣絳滿頭霧水,他卻不打算解釋,轉身便走出房門。
月行在外頭候著,只瞧見觀御出來不由有些納悶:“殿下,公子他還沒醒?”
漣絳耳朵尖,聽見這話頓時反應過來,急匆匆披上衣裳套上靴子追出去:“觀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