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喜公公心頭暴風狂雨。
自打知道太子爺那天曾去了一次慈和宮後,皇上便在第二天去慈和宮請安,然後,也不知說了什麼,太皇太后便大發脾氣,將皇上趕了出來,而皇上之後去了承乾宮,可誰知,太子爺卻避而不見。而皇上,也只是一臉平靜的站在承乾宮內室門外,可顧喜卻看得分明,皇上的手緊握成拳。
站了半晌,皇上就忽然轉身回了乾清宮,卻坐在龍椅上,撫著太子爺的泥人發呆,直至天明。
然後,皇上這次竟然也不再追著太子爺了?!
於是,顧喜公公悲催了,整日裡戰戰兢兢的在乾清宮裝著壁花,裝著透明,可這樣,還是三天兩頭的被皇上責罰了
顧喜公公望天,無限悲憤,皇上哎,太子爺哎,您們吵架不幹咱家的事啊啊啊
然後,讓顧喜公公更加悲催和擔憂的是,太子爺大婚的日子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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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婚了。
天竟然下起了大雨,怎麼?老天爺也覺得他不該娶妻嗎?太子爺站在窗臺邊,凝望著黑沉沉的天,聽著噼裡啪啦的雨聲,心頭壓抑沉悶。
轉過身,看了眼坐在床上低垂著頭的女人。
太子爺一臉平靜的坐到榻上。
此時,結束了繁瑣的禮節後,廂房裡只剩下他和——新娘。
掃視了這間廂房,承乾宮原來也有這間廂房呀?太子爺有些困惑,雖然早知道,自己居住的內室絕不可能會成為新房,上輩子的時候,他不喜歡,這輩子,卻是皇阿瑪厭惡了。
想起皇阿瑪,就想起幾天前的大吵,太子爺就頭疼!糾結!
也不知這會兒皇阿瑪在幹嗎?乾清宮摔東西嗎?太子爺心頭望天,想起昨兒個顧喜在承乾宮門口轉來轉去,看見自己就兩眼淚汪汪,太子爺好像還看到顧喜後頭有個名為尾巴的東西搖呀搖呀。
心頭無語,他和皇阿瑪置氣,皇阿瑪就拿顧喜和乾清宮的宮人置氣,顧喜就跑來自己這個吐氣,默,繞了一圈,被顧喜天天來承乾宮淚眼汪汪搖尾巴弄得很煩的太子爺覺得自己有些不太划算呀。
自己這會兒洞房花燭,也不知皇阿瑪會在乾清宮如何撒火,心頭苦笑一聲。抬眼看向一直很安靜坐著的新娘,自己的太子妃。
太子爺這會兒才發現,這個太子妃真的很安靜呀,而且,似乎一點都不緊張??
太子爺眯了眯眼,好像有些不太對勁。
於是,從榻上起身,緩緩走近。
剛走進,新娘就抬頭,對著太子爺輕輕一笑,笑容婉約,彎腰行禮,“婉容見過太子殿下,殿下吉祥。”可是彎腰的動作卻有些不太自然,似乎很困難?
太子爺一怔,隨即眯眯眼,“你”這女人不對勁!
婉容垂下眼簾,輕聲道,“婉容是左都御史鄂爾的嫡長女。不過,是不貞不潔的嫡長女,玷汙了富察氏的名字”
不貞不潔?太子爺一愣,抬眼細細打量了婉容,這一打量,才發現婉容神情之間似乎已經是婦人了?而且,她的手似乎都下意識的撫著腹部?新娘的禮服要比前世太子爺大婚時見過的禮服還要寬大,而她這一撫,太子爺才發現她的腹部似乎隆起?
太子爺心一沉,“怎麼回事?!”
婉容輕步上前,正欲跪下,太子爺瞥了眼她的腹部,抬手一攔,淡淡開口,“你坐著說吧。”
婉容一怔,隨即,眉眼感激的看了眼太子爺,又默默坐回床上。靜默半晌,婉容才輕輕開口,“婉容有心儀之人,那人是正紅旗下那拉氏,出征葛爾丹,卻戰死”說道戰死,婉容的手下意識的捏緊了衣服袖擺,聲音有些顫抖。
太子爺眼睛輕輕掃過那緊握髮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