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不知道他哪處沒有傷口。
“能不能讓我躺在你懷裡——”他死盯著我,硬撐著。我顫著手,爬過去,抱住了他,任他的血流了我一身。
“知道嗎?你的懷裡好溫暖,在你的懷中死去,我想我死而無憾了——”
“不——”我捂住他的嘴,驚恐地道: “你不會死的,你會好的——你的身上有那麼多的舊傷,多那幾個算什麼?清揚——不要死。”
他想扯動嘴角,笑——笑安慰我,卻失敗了。 “別哭呵——我逃婚了,你應該高興才對。”
“我不高興,我不高興,我寧願你去度蜜月了——”
“那你是不愛我?”
“不不不!我愛你,但不願你離開我,你結了婚,我們還可以在一起的。”是的!此時我確實什麼也不在乎,思文說得對:為什麼一定要到失去了才會幡然悔悟。
“不要睡,清揚,不要睡——”救護車來了,醫生抬著擔架,把他抬進了車裡,他的手自始至終地緊握著我的。直到到了手術室,我才狠下心,掙脫了他。他被推了進去,我站在門外,愣愣地看著急救燈出著神。
那位程若可也在,她在我面前來回地走著,時不時用怒不可遏的眼神盯著我,好久,她才終於忍不住衝了上來,緊扼住我的脖子,她的力氣很大,幾乎不亞於一個男人,我頓時被她扼得差點就死過去。
“告訴你!他死了,你也得死。”這話不具威脅,他死了,我本來就不打算活了。我麻木地任她扼著。
思文不知何時來了,她衝過來,想來救我,程若可一揮手,就把她震退好幾步。丁天皓在她的身後,及時地擁住她。
看到丁天皓,程若可才放開了我,我身子一矮,坐在地上直喘著氣。
“丁天皓——”
“幹嗎?”丁天皓面無表情地站在那裡,護著思文。當程若可的眼光瞟向思文時,他的手臂緊了緊。
“哼!沒想到,你們這些臭男人都喜歡這種沒水準的小女孩——”她說得歹毒,兇惡的眼神把她美麗的臉扭曲著。
“她是我的女人,你放尊重點,別讓自己哪天死的都不知道。”丁天皓平靜地說,成功地讓她踉蹌著倒退一步。
護士走了出來,我撲了過去,急急地道: “怎麼樣,怎麼樣?”
“你放心,手術還在進行, 目前為止還算成功——”護士小姐好心地扶著我站不穩的身子,笑著說: “我看你還是先去休息一陣吧!你的丈夫體格很好,有希望挺過去的。”
“他是我的丈夫!”程若可怒氣衝衝地一把扼住護士的手腕。那護土一驚,本能地後退,掙脫開她的手,便嚇得慌忙逃去。
手術一直持續到第二天才結束,思文一直都在我的身邊,守著我不肯離開。我的心被懸著,沒空顧忌身邊的人。丁天皓也在,他的手提電話響了好幾次,可他還是很有耐心地依著牆壁,默默地注視著思文。
程若可依舊來回地踱著步,急躁、不安。
護士進進出出,更讓氣氛提到了沸點。我緊捏著思文的手,生怕一不小心就會昏過去,讓小可失蹤之事重演。
下午四點的鐘聲敲響,醫生終於走了出來。程若可撲了過去,抓住醫生大聲道: “怎麼樣?”她還是那麼冷靜,我就不行了,雙腿根本沒有站起來的力氣。
醫生沒有理會她,脫了手套淡淡地說: “還好——子彈取出來了,不過可不可以醒來還得靠他自己。”
“什麼意思?”程若可的口氣依舊盛氣凌人。
“他的腦部極度缺氧,而且他曾經受過很大的震盪,不排除舊病復發的可能。”
“舊病?什麼舊病?”
醫生似乎受不了她的糾纏,不耐煩地道: “就是變成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