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時琤看他一眼說:「不是社裡的活動就一個人。」
夏嶼念:「那多沒意思。」
雖然他知道,傅時琤是喜歡這件事情本身。
「還好,」傅時琤隨口說,「社裡每次去,人太多了,靜不下心來,一個人自在些。」
夏嶼念:「那我去了你不怕更靜不下心來啊?」
傅時琤:「今天就是特地帶你去的。」
夏嶼念笑了一下:「是麼?」
傅時琤又提醒他:「抓緊時間。」
不再說廢話,他們很快把東西收拾好準備走,下樓時卻不巧碰到傅父他們回來,傅父坐在輪椅上,被保姆推著進門,傅時琿他媽跟在後面。
見到他倆,傅父的臉色有些難看,傅時琤和他爸打了個招呼,就要帶夏嶼念走,被他爸叫住。
傅父的目光落向夏嶼念:「我跟你單獨說幾句話。」
傅時琤擰眉:「爸你想說什麼直接說就是了……」
「你有什麼好擔心的?」傅父打斷他,「我能拿他怎麼樣?」
夏嶼念打圓場:「學長,那我跟叔叔聊幾句吧。」
他隨傅父進去了書房,傅時琤在外頭客廳等。
傅父沒有拐彎抹角,直接問:「你打算一直這樣和他下去?」
夏嶼念點頭:「叔叔應該知道他的打算,他會出國,我會跟著一起去,我們不會分開。」
傅父沒好氣:「不會分開?兩個男人怎麼長久?」
夏嶼念神情平靜說:「一男一女也未必長久,能不能長不長久在人,不在性別,叔叔和學長媽媽就是最好的例子。」
傅父沉了臉:「你很伶牙俐齒。」
夏嶼念搖頭:「我只是實話實說,叔叔,我知道您想讓學長接手你的事業,可學長他寧願不用您的錢,他就是為了向您表決心,他是真的不會選擇您希望的路,您何必為難他?就算他以後出了國去了其他地方,也還是會定期回來看您,就像他每年都去澳洲看他媽媽一樣,您和他的父子關係是斬不斷,您又何必給他和您自己找不痛快?」
他不是個會說漂亮話的人,甚至在陌生人面前連話都很少,但一旦事涉傅時琤,就會不自覺地話多起來努力想維護那個人。
傅父不屑道:「你們不能結婚,不能生小孩,沒有什麼現實的東西能把你們一直綁在一起,你們現在都還是學生才覺得談戀愛了不起,等進了社會就知道外面誘惑多得很,幼稚的感情根本什麼用都沒有。」
夏嶼念不贊同他的觀點:「叔叔,還沒有發生的事情為什麼一定要做不好的假設呢?我不覺得我會經不出誘惑,也不覺得學長會。」
「我們不需要靠其他東西來綁住彼此,因為喜歡才在一起,就足夠了。」
客廳裡,傅時琿他媽坐在沙發裡欣賞著自己剛做的指甲,順嘴和傅時琤聊天:「你有什麼好緊張的,你爸現在這樣,也沒精力管你們的事情,放輕鬆點吧。」
因為公司的事,女人最近對傅時琤和顏悅色了很多,但傅時琤並不吃這套,冷淡提醒她:「公司以後雖然給傅時琿打理,但股份大頭在我這,之前的承諾我不會反悔,只要你哄好了我爸,你們想在公司搞什麼我都不管,也別找我麻煩就行。」
女人臉色變了變,然後又笑了:「你這孩子真是,都是一家人,說話這麼見外做什麼。」
傅時琤再沒搭理她。
夏嶼念沒在書房裡待多久,十幾分鐘後出來,傅時琤一句話沒問,背起東西示意他走。
離開傅家,他們在附近租了輛車,開車去城外山上,還要四十多分鐘。
車駛上出城的路,夏嶼念開了半邊車窗,夜晚雖依舊熱得厲害,好歹有了點風沒那麼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