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知怎麼搞的,和三姑爺聘來的媒婆談妥親事的當頭,聽說三姑爺在街上讓個地痞給拿刀砍死了!”
這是怎麼一回事?
曲承胤忽地一陣頭昏。
“鄰里就開始傳言姑娘命硬剋夫,再來就沒人肯上門求親了,而三姑爺家人怕惹了晦氣,大力言明不要我們姑娘守三姑爺的望門寡,只當一刀兩斷、沒有提親這回事。”
福伯歇了口氣,才再繼續說——
“老爺那時候染了大夫怎麼醫都醫不好的怪病,臨終前交代福伯收拾細軟帶小姐離開老家,找個人煙不密的鄉下地方住下,免得老爺仙去後留下小姐一個人在鄰里間,還要受人指點和欺凌……”
曲承胤聽了福伯的一番話,不由得也覺得夏拙兒的確是個命硬剋夫的女人。只是胸口一陣緊縮,頓時覺得呼吸不大順暢。
“福伯想起這事兒心頭就有氣!”
像是要印證他真的氣極了似的,福伯總是半眯的眼登時睜得圓滾滾的,“明明是三位姑爺福淺命薄,上天註定他們合該早早橫死,這又關咱們家姑娘什麼事了?剋夫?哼,我呸!”
這會兒曲承胤又不得不同意福伯的話了。而且他方才莫名揪緊的心不知不覺竟也跟著放鬆了。
“咦?”
福伯忽然想到了些什麼,緊瞅著曲承胤的臉瞧,接著拿起一塊沾溼了的布巾細細地往他臉上抹拭。
“福伯?”曲承胤疑惑。
“曲小子呀!沒想到你長得倒還挺人模人樣的……”福伯點點頭,一臉滿意的神情。
曲承胤不解。
福伯繼而又對他握握肩胛、摸摸腰骨、掐掐腿踝……福伯嚴謹的神態就像是在挑選焚香進供給老天爺的上等豬頭肉一般。
“呵……”曲承胤怕癢,忍不住輕笑出聲。
“現下筋骨是受了損、也瘦弱了些,不過骨架挺好的。”福伯又露出滿意的笑容,“曲小子,你是習過武的是吧?”
“是。”曲承胤回答。
“曲小子,在還未垂死落入人販子手裡前,你有沒有幾分掙錢的本事?”福伯的觀念是:男人的長相是一回事,會不會掙錢才算得上是本事。
“有。”在某些城裡的錢莊,曲承胤甚至憑本人到莊簽字,便能提領一筆不小的現銀。
“家裡還有沒有什麼人啊?訂親了嗎?娶媳婦兒了沒?”福伯的眼可疑地眯了起來,笑容更是詭異。
“家裡……不算有什麼人了,沒有訂親,也未曾娶媳婦兒!”會殺害自己親人的親人,還算什麼親人?會謀害未婚夫的未婚妻,誰都寧願當初不曾訂過親吧?曲承胤如是認為。
福伯聽見他的回答之後,眼珠子骨碌碌地轉了轉,仍是朝著曲承胤不停地咧嘴笑,“咱們家姑娘是個美人吧?”
“呃?”曲承胤不瞭解福伯為何突然轉了話鋒?
“是吧?”福伯追問。
“是。”不可否認,他的確認為夏拙兒是個美人胚子。
“嘿嘿嘿……”
福伯露齒而笑,缺了一顆門牙的笑臉看起來有些嚇人。
曲承胤後頸的寒毛豎了起來,他默默等待著福伯的下文。
“叩叩!”
夏拙兒拍門進入房內,就見福伯和曲承胤兩人一坐一臥地賴在床上,而福伯露出很詭異的笑容。
“我把一些福伯的舊冬衣放大了些尺寸、褲管接上一截布料加長,破綻處也全縫上了補丁,你穿上試試吧,我認為你應該是合穿的。”夏拙兒對著曲承胤說道。
她另外提了一隻火盆進來,使得屋內頓時暖和了不少。
“曲小子……姑娘……嘿嘿嘿……”福伯看看曲承胤,再望望夏拙兒,繼續笑得詭異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