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在躲。
到後來醫生都有些生氣了:「你都多大的人了,上個藥還怕疼,是怕疼重要還是上藥重要?」
沈天遇慢吞吞道:「太疼了。」
醫生似乎跟他很熟稔,說話的語氣像對待小孩子:「疼也忍著!再不上藥你這塊兒就要爛完了!」
然而下一次上藥,沈天遇還是控制不住地躲。
聞潭終於看不下去:「我來吧。」
醫生有些意外地看著他,又看看沈天遇。
沈天遇沒吭聲,看了醫生一眼。
醫生瞭然,把藥膏和棉簽遞給聞潭。
聞潭左手輕輕按住沈天遇的後頸,右手一點一點地給他上藥。
說來也怪,被他按著,沈天遇雖然面板發顫,但還真就不躲了。
沈天遇無聲地又看了醫生一眼。
醫生識趣地收拾東西走人:「醫院還有一臺手術,我先走了。繃帶和其他藥膏都在藥箱裡。」
聞潭彷彿沒聽見,只是低頭專心地給沈天遇上藥。
沈天遇的面板很白,原先是白得發亮,現在是透著些病態的蒼白。
聞潭的指腹摸在上面,總覺得彷彿在摸蝴蝶的蟬翼。
漂亮,柔軟,又很脆弱。
塗到傷口深處,沈天遇的喘息微微急促。
聞潭回過神,把動作放得更輕了一點。
他隱約覺得這場景有些怪。
溫度在房間裡緩慢地升高,伴隨著沈天遇深深淺淺的呼吸聲,無聲的曖昧在潛滋暗長。
忽然,手機鈴聲響了。
聞潭一下子回過神,放下棉簽,騰出手接電話。
沈天遇抬起眼睛看著他的手機,臉色陰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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