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地界,找個能書寫文字,且長相過得去、出身上不被挑剔的,太難了。**品,以及不入流的小吏,基本在這群犯官之後中找。
一來好控制,家眷都在;再者,別看是罪犯之後,基本文化修養都有。被朝廷發配來的,基本都是正經的官宦,他們這輩子沒了指望,教育下一代更努力了。
朝廷不在乎這麼低微的官職,所以有人慢慢的熬啊熬,三四十年,熬到縣令不算稀奇。
那位成光縣縣令全世明,不是突然冒出來的,他的出生、入學、當官,以及任上考評實實在在,因為長相頗為儒雅,在北海郡還很有名氣。
當大全嬤嬤找上門,他很感動,但也直白的說,他不是全獨山的直系後人,是全家另一房的後人。他的生母是個丫鬟,偷偷懷孕了,不敢說。全家抄家時,她躲在僕役群裡躲過一劫。事後千里迢迢跟到嶺南來,生下他,沒多久去去世了。
至於大全嬤嬤想要找的至親,全獨山的幼子,他應該叫堂兄的,前些年有聽說過訊息,後來就不知道了。
趙嬤嬤暴怒,“都是同族,你們還是比較親近的兄弟,怎麼不打探清楚!”
全世明嘴角苦澀的道,“列位不是罪身,初來嶺南不知狀況。在這裡,連自保都難的人,哪有餘力分心他顧?”
第五十二章 一家團圓(下)
嶺南並不是京城,京城是天子腳下,百姓安居樂業,只要奉公守法,便可以過自己的日子。而嶺南,平靜的時候無事,一出事的時候就是刀光凜冽、人頭落地!
山寨和山寨之間的械鬥,官府和撩族的爭鬥。這些年是太平了,可前些年還是紛爭不息,經常晚上睡著睡著,就闖進一夥持刀的賊人……
這種情況,誰還能關注同族的祖兄下落?能自保就算不錯了。
大全嬤嬤擺擺手,制止了趙嬤嬤的怒斥,朝全世明行了禮,致了歉。
全世明避開不受,“關於族兄,我在此地為官,只在附近兩個縣城打探過。十多年前聽聞過,後來就沒了訊息。”
十多年了?希望也太渺茫了!
大全嬤嬤也不知道該是歡喜還是悲傷。正欲提出告辭時,她注意到了全世明身上佩戴的玉佩。
這玉佩,質地不算上乘,雕刻的觀音面貌端莊慈悲,可蓮花座上有些渾濁。別人不知道,大全嬤嬤卻知道,成光縣在北海郡的邊界,距離安南等小國很近,並不缺乏上好的玉石籽料。
堂堂縣令,不至於連塊玉質水頭好的配飾也尋不到吧,便指著問,“這塊玉佩,瞧著有點眼熟。是長輩給的嗎?”
全世明低頭一看,將觀音玉佩雙手托起,“是家母的遺物。”
大全嬤嬤點點頭。
旁邊的姚嬤嬤一驚,“你娘是全家的家生子,那不是說,這玉佩是全家的主子賞賜?根據你的身世,這怕是你的生父贈與你的生母。”
全世明沒有反駁。
雖然語氣用詞上有些不尊敬,可事情的真相……也許就如姚嬤嬤所說。
姚嬤嬤一臉驚奇,“全大姐,我猜、我猜全縣令可能是小全姐的弟弟。我記得,當初沒出宮廷的時候,有一次見她荷包裡裝著一枚玉佩,質地並不是很好,觀音的蓮花座上渾濁不清,哪有上頭賞賜的珍貴?可是她當成寶貝,說,說是她父親親手雕刻,寓意不同!”
全世明震驚不已,努力回憶,“我父親病逝前,呼喚了一位女子的名字,‘潤娘’,不知?”
“可不是!小全姐的乳名,就是潤娘!”
都沒有想到,本來是為大全嬤嬤尋親,可沒尋到,尋到的卻是小全嬤嬤的親弟!
全世明強忍著激動之情,親筆書信一封,道明瞭父親來嶺南之後的種種,以及墓葬一事,拖大全嬤嬤等人帶回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