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難。

“蘇，凍著了麼，快穿上我的衣服！”柚坐在床上，懷裡抱著女兒，聽到“嘖嘖”的聲音，就知道柚正在“餵奶”。

蘇瑜包子坐在柚的身後，正好與柚背靠著背，渾身裹著獸皮小毯子，腳丫踩在洞壁上，練腿勁。

“我好像是感冒了。”蘇衍捂著口鼻，說話的聲音有些悶，吸了吸鼻子，果然有了堵塞的感覺，溼溼潤潤的，似乎是鼻涕。

“穿上吧！”柚伸手扒拉出他的衣服，遞過來。

“嗯，”蘇衍也不矯情，接過後就穿上了。他家毀於一旦，家裡的衣服都燒沒了，剩下的一點獸皮全都做成了衣服，被褥床單都是各家借給他們應急的。

“我感冒了，你和寶寶都要注意保暖。還有，都不要和我正面說話，感冒也是會傳染的。”蘇衍不忘叮囑，想了想扔下一句，“我去看看草藥。”

他這個偽中醫總算還認識點草藥，金銀花、野菊花什麼的，還是有點存貨的。藥草不齊，蘇衍也只能湊合著煎了點湯藥喝下去。

山洞前面的幾個火堆燒得正旺，慕蘭族的高層守著入口處最大的那個火堆，圍坐成一圈。

蘇衍到的時候，藤月長老還在興致勃勃地說著什麼。

發現火堆邊沒有空著的竹椅，蘇衍打算回山洞拿一張，還沒抬腿，就被滄藍族的那個男子拉住了手臂。

“蘇長老請坐，我去那邊擠一擠。”男子笑了笑，火光之下看去竟有幾分面善。

蘇衍頓了頓，目光瞟向老神在在的囚牛伯，見對方微微點了頭，才順勢坐下。

“……不知各位……”藤月長老的目光重點關照了蘇衍和囚牛伯兩人，他這會兒也看出名堂來了，榛這個族長形同虛設，除了一個光鮮的名稱，其餘大小事兒的決定權都在長老們的手裡。長老們又是以囚牛為首，基本只要囚牛點頭，事情就能圓滿了。至於蘇衍，誰都看得出蘇衍是囚牛精心培養的接班人，他的意見在囚牛眼中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

“藤月長老之前說的，用野豬和山羊交換陷阱的製作，是不是還算數？”蘇衍本就有著“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的想法，他同意滄藍族的人跟隨狩獵隊，早就存著這個心思了。

“算數，算數，當然算數！”藤月長老激動地渾身顫抖，就差指天發誓了。

蘇衍不再說話，看向囚牛伯。他現在的地位還不足以獨斷乾坤，這種事情還是讓囚牛伯去操心吧！

藤月長老急了，殷切的眼神直直盯著囚牛伯。

囚牛伯不慌不忙地收起兩把骨刀，滿是褶皺的老臉一臉平靜，緩緩道：“如果羚琅族再來襲擊我們慕蘭部落，你們能來多少人？”

“……書香”藤月長老聽了這番質問性質的問話，難為情地低下頭去。他知道滄藍族作為友好部落，在慕蘭族落難的時候明哲保身，沒有派員幫忙的做法很讓人失望，慕蘭族拿這個堵他，也是他們活該。

沉默了一會兒，只聽到別的火堆那邊傳來的說笑聲。

“蘇，還是按照原來的野豬和山羊給藤月長老帶回去吧！”囚牛伯打破沉寂，一句話就把藤月長老鬱悶得想吐血。

“好！”蘇衍微笑著答道，無論什麼結果，慕蘭族都不會吃虧。陷阱看著簡單，製作起來可是相當考驗數學功底的，如果滄藍族自己回去摸索，恐怕也就能學會土坑尖刺這種沒啥技術含量的力氣活陷阱。

“不！我們還可以商量商量！”藤月長老權衡利弊了一番，咬牙道，“我們明天回去商量一下，我想族長會考慮和慕蘭族合併的。”

這句話不易於重磅炸彈，蘇衍也有點暈乎了，難道他們剛才散發出了“王八之氣”麼，居然能讓藤月長老主動提起了部落合併！

作者有話要說：嗷嗷嗷，2W1的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