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林的質疑,李長風彷彿沒聽見一般,只是將目光投向陳君。
陳君面如寒霜,沉聲回應:“李長風,我剛才的提議十分誠摯,我勸你別不識好歹。”
“不識好歹?並沒有,分明是你讓我隨意填寫數額,我不過是照做了,怎麼,兌現不了嗎?”
李長風冷笑一聲,陳君先前的那點心思,他又怎會看不穿?
既然陳君打算羞辱他,那他就要讓陳君顏面盡失!
李長風指向桌面的支票,戲謔道:“支票是你的,讓我隨意填寫數額的是你,聲稱錢不過是一串數字的還是你。怎麼,現在我隨意寫了,你就給不出了?”
這一連串的問題,令陳君啞口無言。
趁此機會,李長風擺出大方姿態:“既然你無法支付,我也就不強求,此事到此為止。不過今後最好少用支票來唬人,這種做法只有電影中毒的人才會做,實在很低階。”
說到“電影中毒的人”時,李長風用左手輕輕敲擊額頭,寓意明顯。
看到這一幕,儘管韓家年輕一代都不敢言語,但終於有人忍俊不禁,捂嘴輕笑。
那笑聲雖輕,此刻卻猶如一把把無形的巴掌,狠狠地扇在陳君臉上!
看著桌上的支票,陳君面色陰鬱如水,只覺顏面丟盡!
“你們這些年輕人,在這裡胡亂笑什麼?”
張玉芳察覺氣氛不對,立刻責備,並賠笑解釋:“小陳,孩子們不懂事,你別放在心上。”
話音未落,陳君強忍著滿腔怒火,沉聲宣佈:“伯父伯母,我今日身體不適,不便留下用餐,先行告退。”
言畢,他拿起桌上那張支票,匆匆離去,那模樣如同戰敗潰逃計程車兵,狼狽至極!
“自不量力。”
李長風淡然一笑,若是在八荒之地,陳君如此冒犯,他早已一掌將其擊敗!
張玉芳見狀,怒火中燒,指著李長風痛罵:“你這個災星,當年讓我們全家受夠了苦,現在難得陳少對小雪有意,你竟然還不安分,到這裡來搗亂!”
“李長風,我們韓家容不下你,你現在馬上給我滾出去!”韓東林同樣滿臉鐵青。
李長風尚未回應,一直沉默的韓雪晴卻開口:“爸媽,讓我和他說幾句話。”
“跟我來。”
她望了眼李長風,然後摸了摸女兒的頭,柔聲道:“瑾萱乖,和爺爺奶奶在這兒等媽媽。”
韓瑾萱頜首示意,面露幾分勉強之情。
然而,韓雪晴只得假裝視而不見,有些內情終究不願讓女兒知曉。
攜同李長風,二人迅速步入側廳。
她回眸凝視著他,平靜地詢問:“當初你選擇與我成婚,豈非只是為了我父親答應給你的那二十萬?為何剛才那張支票你卻拒絕接受?莫非是為了維護作為男人的那份自尊心?”
“在你眼中,我竟是如此看重金錢的人嗎?”
“不然呢?當初我們並無任何交集,若非那二十萬,你會選擇與我共度一生?我們結婚僅一個月,你就用那筆禮金去尋花問柳,這些你都忘了嗎?”韓雪瑩言辭犀利。
李長風聞此言,心頭一陣抽痛,原來在她心中,自己竟是這般形象?
回想婚後那一個月,她對自己的冷漠疏離,或許正是因為此事吧?
或許那二十萬,在她當時心中,已然成為一根深深扎入心底的刺。
想到這裡,李長風澄清道:“雪顏,當初我向你父親借款,實因我妹妹病重急需醫療費,這事我曾與你父親提過,並且婚後我也設法湊錢歸還給他了。”
韓雪晴秀眉輕蹙,這些事情她從不曾聽韓東林提及。
但她很快收斂情緒,冷冷回應:“這都是七年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