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心疼:“誰知道你媽做了什麼,那天我都懷疑盛西周要殺了我們全家!不過盛西周喜歡你,回頭你去和他好好說說,知道嗎?”
江歲寧聽見父親說的話,心都涼了半截。
她已經猜到是怎麼回事了。
“你最近小心點,傅景初出獄了,他現在雖然廢了,但也保不齊有魚死網破的念頭。”
“傅景初?”
“江稚她舅舅。”
“我記起來了。”
江北山也就是提醒一句,他對這個女兒還是很疼愛的,雖然將來家產不一定留給她。
“你也不用怕,傅景初如今是喪家之犬,又坐了這麼多年的牢,這輩子也就這樣了,不會有什麼出息,更沒有能力和我們抗衡。他最好是別出現,讓我見了他,我一定斬草除根,永絕後患。”
“知道了,爸爸。”
江歲寧也沒把傅景初這個人當回事,確實就像她爸爸說的這樣,一個有案底的、失去所有的人。
光靠自己怎麼爬得起來呢?
江歲寧壓下心頭這些亂糟糟的事情,她拿出手機點開了置頂聯絡人,幾秒種後,江歲寧撥通了沈律言的私人號碼。
他這個手機號,從高中到現在都沒有變過。
沈律言的手機響起來的時候,他正在廚房裡,心血來潮準備一頓簡單的晚餐。
煎了兩份牛排。
騰不出手來接電話。
男人理所當然使喚身邊的女人,用眼神示意她幫他把褲兜裡的手機拿出來。
江稚滑開手機,不經意間掃過螢幕上的備註。
她不想聽,轉過身的瞬間被他的身軀擋住了路。
江稚說:“我去倒杯水。”
電話那邊的江歲寧聽見江稚的聲音,到了嘴邊的話又換了一句,她假裝不知道他身邊還有人,“沈律言,我知道你在拘留所找了人照看我,謝謝你。”
“我下次不會這麼胡鬧了,還要你給我收拾爛攤子。”
江稚腳下的步子頓了頓,毫不猶豫走出了廚房。
她也不是聽不出來,江歲寧這兩句話不像是對沈律言說的,好像是專門對她說的。
江稚的心情不可避免受到了影響。
她坐在客廳,思緒已經走遠。
過了會兒,沈律言端著煎好的牛排走出來,“好了,來吃吧。”
江稚走到餐桌前,望著精緻盤子裡的牛排,沒什麼食慾。
她本來也不太喜歡吃西餐,總有些吃不慣。
她說:“我沒胃口,你先吃吧。”
沈律言好像因為她這句話變了臉色,明顯冷淡了下來,一股子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怨氣,“我做的就不想吃是吧?”
江稚張了張嘴,“我是真沒胃口。”
她連解釋都是低著頭,眼睛寧肯望著腳尖,也不肯望著他。
可能是被她這種躲避、嫌惡的態度刺激到了。
沈律言心裡那根草木灰,就像落下了一個星火,瞬間燒了起來,全然失去了控制。
男人朝她投去的眼神裡綻起一片猩紅,他薄薄的唇角緩慢勾了起來,唇角是毫無溫度的冷笑,好像連從他口中吐出來的字都是帶著刺兒的尖刀。
好像多日來的忍讓、剋制、同情在這一刻都壓不過積累下來的不滿、怨氣、怒氣。
心臟已經四分五裂,神經脹痛,胸口被捅了好幾個窟窿一樣,冒著涓涓的血。
“我碰你,你也不樂意。”
“我嫌你了嗎?你就嫌我?”
“我和你好好說話,你也懶得聽。”
“對其他人都能笑,唯獨對我很不待見是吧?”
“我真是受夠了你這種避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