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律言嗯了嗯,“我陪你一起。”
這句話在江稚聽起來,就是沈律言還是挺不放心她,在懷疑她會趁機又去做一些背叛他的事情。
譬如和李鶴又超越朋友的背德感情。
江稚忍了忍,“你的工作呢?”
沈律言深深看了看她:“我會安排好。”
他很少會為私事而耽誤了工作上的事情。
江稚其實不想讓小舅舅知道她已經結婚了的事情,因為在她的腦海裡,她和沈律言年底合約到期,順利的話,她和沈律言會離婚。
應該不會不順利。
沈律言不能自己都不遵守契約。
“我小舅舅脾氣不好。”
“我脾氣也不好。”
“對啊,所以你們兩個還是不要見面了,一言不合打起來的話…”
沈律言打斷了她:“那你幫誰?”
江稚抿了抿唇:“當然是我舅舅了。”
沈律言抬了抬眉骨,她回答的還真是毫不猶豫,儘管只是一個幼稚的假設,但這種不被選擇的感覺,還真不太好受。
江稚還在勸他,她真的不想把沈律言牽扯到她更多的家人。
其實,說到底。
江稚是怕了。
怕以後沈律言不僅拿她媽媽來威脅她,還會拿她的舅舅來威脅她。
“李律師已經訂了機票,你要不然還是別去了。”
她越這樣,沈律言就越不會罷休,“一號我們一起去機場。”
江稚費勁說這麼多,他仍然我行我素。
她有點氣惱,沈律言捏著她的手,本來就沒什麼肉的手指頭這段時間就更瘦了。
她暗暗生著悶氣,沈律言也不是看不出來。
她就是什麼事情都悶在心裡的小悶葫蘆。
悶悶的性子,有時候氣得他牙癢癢,有時他又覺著挺可愛的。
不怪他高中都不記得有這個人。
大概那時候的她,也是這樣。
安安靜靜,悶聲悶氣,沒有存在感。
沈律言捏著她的手多用了幾分力,他垂下眼皮,想起從前的事情,就一定會想到江歲寧。
他的心情沒有方才那麼輕鬆。
他有時也會費解,到底是江歲寧變了太多,還是她原本就是這樣的。
沈律言有提前通知了人,這十四天裡不要讓她被人欺負了去,不要被刻意為難,稍微照拂。
江歲寧變成這樣,不是他想看見的。
她不該陷在多年前的那段熱戀裡,彷彿一個偏執的病人,遲遲走不出來。
“你要捏斷我的手嗎?”江稚的聲音打破了他的思緒。
沈律言說了句抱歉,他望著她烏黑水潤的眼珠,視線在她白皙精緻的小臉停留了許久。
那個念頭,一次又一次往他的腦海裡鑽。
他悶聲道:“江稚。”
她不理他。
男人抱著她,聲音輕得像從耳朵掠過的微風:“如果我們早點認識就好了。”
他和她,相逢的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