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律言當著她的面換好了衣服:“不要打聽她的事情。”
江稚記得是有這麼回事,“我覺得應該還好,又不是會死的病。”
沈律言的眼瞳直勾勾朝她看了過來,猶如兩道冷箭,男人面無表情,冷肅的目光像深不可測的湖水,幽靜、死寂。
“江稚,你吊水傷到腦子了?”
“抱歉,說話直接了點。”
江稚真的開始思考,為什麼所有人都喜歡江歲寧,而對她除了厭惡還是厭惡。
她從來沒做過傷天害理的壞事,為什麼都那麼討厭她呢?
不過,這個世界上,確實有些人天生就不招人喜歡。
就像上學的時候,班級裡那些很勤奮努力學習,卻始終考不出好成績的同學。
沈律言看了眼吊瓶,手背的針頭已經開始回血。
她卻好像毫無察覺,沈律言幫她拔掉了針頭,在她的傷口上摁了個棉籤。
沈律言低著頭,江稚的目光有些貪戀,落在他的側臉。
男人等到針孔這兒不再往外冒血,才慢慢鬆開了拇指,“不要動不動就咒別人死。”
沈律言可能很介意這個字和江歲寧聯絡在一起。
江稚可以理解的,愛一個人大概就是像現在這樣。
老實說,她真的很羨慕江歲寧。
什麼都能擁有。
江稚喉嚨有點哽,“嗯。”
沈律言和她擠在一張病床上,他從背後擁住她的身體,說話時氣息均勻灑在她的面板:“瀕死的感覺不好受。”
江稚背對著他,她說:“我知道。”
她十八歲那年,知道江北山要把她嫁給一個老頭子的時候,大著膽子從江家逃出來,摔斷了腿,還傷到了內臟。
三層樓的窗臺跳下來,能撿回一條命已經很幸運。
江稚在醫院裡住了一個多月,插管換藥,五臟六腑哪裡都是痛的。
沈律言聲線低啞:“還有。”
他緩緩地叫了她的名字:“江稚。”
沈律言告訴她:“歲寧對我,是不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