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助理跟在沈總身邊工作多年,倒是難得見到沈總像此時此刻這麼陰沉的神色,周圍的氣壓都低了不少。
也不知道是誰打來的電話,三言兩語就叫他冷了臉。
沈律言氣得胸悶,一把烈火燒得胸腔作痛,偏偏這把火還是他自己點起來的,他用力握緊了手機,拇指關節隱隱透著白,連骨頭的輪廓好似都清晰可見。
一聲冷笑過後,男人薄唇微掀,忍著胸口的煩悶,不甘示弱道:“你還真是讓我刮目相看,不得不佩服。”
江稚說:“人總是要活下去,不是嗎?”
她似乎累了,不再和他糾纏,說完這句果斷把手機翻了個面蓋在桌上,結束通話了電話。
於安安等她掛完電話忍不住拍了桌子:“沈律言剛才說的是人話嗎?!他這個人說話怎麼那麼惡毒?太刻薄了,真能把人氣死。”
江稚反過來安慰她:“沒事,他就是這樣的。”
他不好過,也不讓別人好過。
於安安沒在她面前問她和盛西周到底是怎麼回事,就算…就算是她真的做了什麼對不起沈律言的事情,那這不也是沈律言活該嗎!脾氣那麼臭,誰要天天慣著他。
於安安多嘴了句:“你們倆到底什麼時候離婚啊?我雙手雙腳支援你早點把他踹了,找個聽話懂事的小狼狗伺候你。”
江稚酒量不高,剛才喝了半杯雞尾酒,這會兒已經有點微醺,眼前看著都有些重影了,她說:“小狼狗都要我花錢,我沒錢養他們。”
於安安笑眯眯地說:“我哪能給你找那種沒用的小白臉,我給你介紹的肯定都是又有錢又年輕體力又好的猛/男。”
江稚對猛/男沒興趣:“吃不消體力好的。”
於安安嘖了聲:“沈律言是不是把你榨乾了。”
她嘆氣,“你說男人是不是都是賤骨頭,心裡和身體分開的死死,不喜歡的人吧,睡起來毫無心理障礙,所以說男人的真心比狗都不如。”
江稚很認同她說的這句話:“沒錯!安安,你可千萬不能上當受騙。”
她說完這句話,手機叮一聲。
又是一場面試被拒了的回覆。
可能真的是喝多了酒,江稚站起來,拿起自己的包,“安安,你去過夜色嗎?”
於安安搖頭:“還沒有。”
江稚對她抬了抬下巴:“走,姐姐今天帶你去見見世面。”
於安安有點被嚇住,在她印象中江稚一直都是乖乖女好寶寶的形象,是從來不會去夜色那種聲色犬馬的場所裡胡來的。
她反倒開始擔驚受怕:“真的要去嗎?”
江稚笑了笑:“去呀,去找個工作。”
於安安:“啊?”
“開個玩笑。”
“你嚇死我了,我以為你真要去夜色上班呢。”於安安說著又開始罵起沈律言:“你說他到底圖什麼,就為了讓你不好過嗎?可是你們現在畢竟還是夫妻,他至於這麼趕盡殺絕,連你找個工作都要插手嗎?”
不過胳膊擰不過大腿。
她對上他,無異於蜉蝣撼樹,螳臂當車。
於安安也感覺夠嗆,她說:“要不然你就和沈律言說幾句軟話?我看他好像吃軟不吃硬啊。”
江稚閉著眼靠在於安安的肩膀上,她說:“我道過歉了。”
她默了默:“然後他給了我一巴掌。”
在於安安爆發之前,江稚接著又用淡淡的語氣說:“其實我也不知道他想要什麼,他現在很彆扭。”
對她那麼惡劣。
卻又不反感和她抵死纏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