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律言說話還是能把人氣死。
江稚這段時間一直很平靜,之前沒有被氣得眼前發黑的時候,此時此刻,她手腳冰涼,還是因為那些話而覺得覺得腦袋發暈。
她漸漸冷下了臉,儘可能蜷著身體,這是一種保護自己的姿態。
她忍了忍,連架都不想和他吵了。
說多了也沒用,還害得自己生氣。
沈律言收緊了手臂,緊緊圈著她的腰肢,不肯鬆開,也不肯放手,看著她閉上的眼睛也沒再說什麼。
沈律言也知道自己的脾氣很臭,善妒、小氣、霸道、蠻橫,更沒有什麼共情能力。
在她面前,現在不能很好的控制情緒,也是讓沈律言覺得很惱火的事情。
—
一夜無夢。
第二天睡醒只能將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忘記。
她現在也沒空去悲春傷秋,簡單洗漱過後出門去了趟療養院。
江稚問許聽白借了車,開車去將媽媽接回了家。
傅清婉現在的氣色是一天比一天好,只不過偶爾還會對著窗外發呆,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阿稚。”
“嗯?”
“我那天給你父親打了個電話。”
江稚忽然不知道說什麼。
她的父親,是個薄情的負心漢。
一個擅長作惡的偽善者。
一個心腸惡毒的男人。
傅清婉對江北山早就沒有了感情,當初和江北山結婚時,並沒有看出來他的狼子野心。
兩人是大學同學,江北山是清貧的窮小子,積極創業,到處賺錢。
傅清婉在遇見江北山之前從來沒有談過戀愛,這也是一場災難。但凡她曾經多見識過幾個男人,也不會被江北山的花言巧語所矇騙。
“他死不承認。”傅清婉笑了笑:“我猜到了,他現在應該很害怕。”
傅清婉在某些方面又是瞭解江北山的,有點迷信,那時候他就經常去寺廟裡燒香拜佛。
一個對因果輪迴深信不疑的人,卻做出了殺人越貨的勾當。
簡直可笑。
傅清婉以前什麼都不參與,是因為太過相信江北山。
她曾經也是傅家的大小姐,不可能什麼都不懂。
傅清婉握緊了女兒的手:“他養在外面的那個助理,現在懷孕了。”
江稚有些怔,沒想到媽媽在療養院裡還打聽到了這麼多訊息。
她抿唇:“我也聽說了。”
傅清婉漫不經心看向了窗外,眼神淡漠:“我的昨天,就是顏瑤的明天。”
永遠有更年輕漂亮的姑娘。
顏瑤仗著江北山的初戀情誼能走多遠呢?一個狼心狗肺的男人,是不會有長久的愛的。
而且江北山一直想要個兒子,他那個懷了孕的助理,才幾個月大就去偷偷測了男女,還是個男孩。
江北山這點搶來的家底,百分之百隻會留給兒子,而不會給女兒。
當初也怪她,顏瑤趁著她抑鬱症發作的時候,上門挑釁侮辱,她竟然那麼糊塗的跳了下去。
現在想想真的不值得。
作惡的人都還沒死。
她憑什麼去死?
傅清婉要還給她女兒從前的生活。
無憂無慮,不必心驚膽戰,更不必去看別人的臉色。
傅清婉轉過臉來,看著女兒:“你前段時間不是說要去離婚嗎?手續辦了嗎?”
江稚繫好了安全帶,聞言頓了頓:“就是…我還是決定再想想。”
傅清婉倒是不關心別的,愛與不愛都是過眼雲煙。
她只想知道:“他對你到底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