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初適時出聲,“你試試。”
江歲寧咳的停不下來,嗓子已經啞了。
她被傅景初警告了一聲,還真有點不太敢報警。
家裡沒裝監控,不然江歲寧一定會用江稚掐她脖子這段監控去報警。
還好江稚的孩子被她送到了別處。
不然今天還真說不定會怎麼樣。
江歲寧忍下這一口氣,過不了多久,江稚不知道要怎麼來求她呢。
“我再說一遍,自己弄丟了孩子,就是你自己沒用,別來找我的麻煩,又不是我的失職。有這個時間不如抓緊去找人販子,說不定孩子都快被賣到山溝溝裡去了,一輩子當牛做馬。”江歲寧說完故意刺激她精神的話,接著深深吐了口氣,等嗓子沒有那麼痛了,繼續說:“不信你大可以在我家裡慢慢找,找到了我就跟你去警局投案自首,主動去坐牢。”
江稚真的就在江家找了一圈,臥室、客房、雜物間、傭人房甚至是頂層的閣樓,裡裡外外,仔仔細細都找了一遍。
沒有見到孩子的身影。
甚至這麼久了也沒有聽見一聲哭聲。
江歲寧扯起唇角,冠冕堂皇的說起這句話,“我說了這件事和我沒關係,你不要出了什麼事情都聯想到是我做的。”
江稚沉默。
江歲寧大概以為她是死心了。
興許已經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冤枉了人。
可是下一秒,對上江稚冷冷的目光,聽見她平靜的嗓音:“你早就該去坐牢了。”
江歲寧面色難看,想象中她的憔悴、自責、抑鬱,通通都沒有出現。
她甚至還有精神氣勢洶洶殺到江家來興師問罪。
江稚盯著她的臉,目光好像停在她落了疤的傷處。
雖然什麼都沒說,江歲寧確實被這種目光深深刺傷,從骨子裡透著對她的瞧不起。
“你看什麼?”她冷著臉。
江稚沒有找到孩子,確實不想在這裡繼續浪費時間,她轉過身對傅景初說:“舅舅,我們回去吧。”
“嗯。”
江稚回家就發起了高燒。
她體質弱,一下子受不了這麼大的打擊,剛剛撐了那麼久已經是強弩之末。
她吃了退燒藥,腦袋迷迷糊糊的,眼角都是水色。
傅景初守在她的床邊,用沾了酒精的毛巾幫她擦了擦臉,換了額頭上的退燒貼。
江稚短暫睡了一覺,在夢裡彷彿都聽見了孩子的哭聲。
她心如刀絞,四下望去,都是空茫茫的白色。
她找不到人,手足無措下只知道跟著哭。
江稚半夜醒來,臉上溼了一片,她彷彿還活在可怖的夢裡。
傅景初還守在她的床邊,靠著床頭櫃,手裡拿著本書。
剛剛醒來的江稚輕輕扯了下舅舅的袖口,張了張乾澀的嗓子:“舅舅,有訊息嗎?”
傅景初幫她掖好了被角,頓了一瞬:“沒有。”
江稚垂下眼睫,“我再等等。”
江稚就這麼等了幾天。
那個跑掉的人販子,彷彿消失了。
杳無音訊,找也找不到。
傅景初私底下也派了人去找,也沒有訊息。
江歲寧那邊也沒什麼動靜,每天都在家裡,閉門不出。
傅景初在北城根基有限,能用得上的人也有限。
出得起錢,出得起打手。
可是更深一層的高枝,一寸都難攀。
在真正有權有勢的人眼中,他們實在不算什麼。
江稚每天都會去警局,哪怕狀態不好,還是強撐著要去,哪怕能打聽到多一點的訊息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