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有些微醺的她忽然又一把推開了他,她說:“你是假的。”
沈律言付了錢,將喝醉了的女人扶了起來,他說:“我不是假的。”
江稚被他扶著腰,這會兒也沒有很抗拒,跌跌撞撞走了兩步,渾身都發軟,四肢也沒勁,無力靠在他的懷裡,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很難過。
腦子就像漿糊。
全憑感覺。
江稚聽見他的話,認真想了想,還是堅持:“你就是假的。”
沈律言已經很久沒有和她靠的這麼近,她抗拒他的一切,恨不得將他推開有十米遠。
有些時候,沈律言看見她眼睛裡的厭煩,並不是表面上那麼無動於衷。
人心都是肉長的。
怎麼可能會不疼呢?
他攥緊了她的手,有點用力,她也不知道叫疼。
“那誰是真的?”
“真的早就不見了。”
不見了。
早就結束了。
高考結束那天,她的暗戀就該結束了啊。
他如果永遠都停在她的記憶裡,其實也很好了。
一切的執著。
都是咎由自取。
她忽然停下來,抬頭仰著脖子去看他,烏黑的眼瞳深不見底,波光粼粼的像是含著眼淚,她問:“人為什麼要長大?”
如果能夠一輩子都不長大就好了。
能一輩子都不會失去就好了。
她失去了太多太多的東西。
路燈的光線有些微弱。
聽見她小聲的呢喃,沈律言的心臟好似被針冷不丁的紮了一下。
密密麻麻的刺痛隨之而來。
她喝多後,酒品也很好,呢喃了幾句連自己都聽不懂的話,就變得很乖,不吵不鬧的,特別安靜。
沈律言把她送回了客棧的臥室,他輕手輕腳把已經快要睡著的人抱到了床上。
女人蜷縮著身體,把自己埋進被子裡,微皺眉頭,好像在夢裡都是不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