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聞序的中文不太好,也知道前妻是什麼意思。
他沒想到這個男人就是阿稚那個不負責任、拋妻棄子的前夫。
也是。
聞序其實也不太清楚兩人之間的恩怨情仇,因為江稚幾乎是對她的過往閉口不提,更不會主動提起她以前的丈夫。
聞序那時候病重的媽媽,剛和江稚結婚不久,辦完手續沒幾天,他就在學校裡被一個看起來很是冰冷的漂亮男人攔了下來。
冷冰冰打量他的目光像是在打量一個不值錢的貨物。
聞序不認識對方,更不知道自己哪兒惹了他。
他不打算給自己找麻煩,轉身想要離開,才發現前後都被男人帶來的保鏢堵住了。
他往前往後都沒有路可走。
後來聞序才知道這個男人叫盛西周,他當時以為盛西周是江稚的戀人,也可能是孩子的父親。
但是似乎不是這麼回事。
盛西周不是孩子的生父,漸漸的聞序知道的事情才變多了起來。
有幾次同學聚會,江稚喝醉了也會變得比平時話癆,他揹著她回去,她趴在他的背上。
夜裡下了雪,紛紛揚揚的大雪。
幾乎要淹沒了整個倫敦。
她原本安安靜靜趴著,好像忽然間清醒了,眨了眨眼睛,落在睫毛上的雪花簌簌的融化,她望著天空裡的冰雪,不知道想起了什麼。
聞序感覺自己的脖頸落下一片冰冰涼涼的觸感。
很快就消失不見。
他以為是消融的雪水,但是好像是她的眼淚。
他停下來,“你怎麼了?很難受嗎?”
江稚似乎也沒有完全清醒,意識還是很混亂,眼前也是模糊的,恍惚中好像看見了不該看見的男人。
穿著黑色的大衣,高高瘦瘦的身軀立在這個冰天雪地裡。
她的聲音帶著濃郁的鼻音,“沒有,我不難受。”
聞序聽見她說不難受才鬆了口氣,揹著她繼續往前走。
平時,不管下課早晚。
學校門口都有盛西周派來的車接送她。
只是今天她好像是受夠了對方嚴密的控制,提前和聞序從後門偷偷離開了。
司機沒有接到人。
吃飯的時候,她的手機也一直有人打電話過來。
“下雪了。”
“對,下雪了,你不喜歡嗎?”
他揹著她,腳底一深一淺。
街邊已經看不到什麼人了。
他不知道江稚的住處,只能先把她揹回自己的家,只是她的手機好像還在震動。
她沉默了會兒,將臉埋了起來。
“喜歡。”彷彿是怕他沒聽清楚,她接著說:“我喜歡下雪天。”
那場在雪天裡爆發的煙花,好像是在當時就轉瞬即逝。
可如今她都還記得那麼清楚。
“阿稚,你的手機在響,是你家裡那個人吧?你要不要接了?不然他會很擔心的。”
“他不是我家裡人。”江稚顯然不想接電話,“聞序,我以前結過婚。”
“嗯?”
聞序知道每個人都會有段過往。
能說的,不能說的。
結過婚,不算什麼。
“你還愛他?”
“不愛了。”
“只是忽然間想起來了。”她大概真的就只是隨口一說,“都過去好久了。”
後來,聞序倒是也旁敲側擊問過她的前夫。
江稚三緘其口,總是不怎麼提的。
只是說她的前夫對她沒什麼感情,兩人早已離婚。
江稚是個對誰都很溫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