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
“我也覺得是這樣。”其他人紛紛同意道。氣溫降低,很明顯會改變煤炭的供求關係。現在還能正常開工的煤礦可不多,所以利潤肯定不錯。
但格倫幾乎要用同情的眼光看他們了。他送煤礦的時候只是想顯得夠大方,不過現在看起來,天氣越冷,它就越是個燙手山芋——要知道國家不可能坐視人民被凍死,免不得要出手徵集——這些人竟然還覺得是好事?話再說回來,就算大家都知道要買煤炭度過嚴冬,但是到底有多少人能付得起錢呢?“聽起來可真遺憾,我們家的那一座……”他攤了攤手,沒說下去。
胖子志得意滿地笑起來。“是呀,我們可都聽說了。你送出去的還有鐵路和電報機吧……一千臺,可真是大手筆。”
格倫簡直要愛上他了。他正愁這麼引到這話題上去,對方就自動自覺地提供了。“也不算是什麼,”他不客氣地說,“拆了它們的生產線,正好可以做電話。”
幾個人交換了一下目光。這件事他們都已經知道了,只是還沒人敢跟上。畢竟電話是個新事物,誰也不能保證它會不會掙錢。這是一個很大的冒險,而他們現在保本都困難。“看起來,威爾斯家又要開創新市場了,是不是?”有人笑道。
格倫笑起來。他當然知道那些人為什麼駐足不前,也知道他們大概在心裡祈禱他冒險賠本。但是商人不就是這樣的嗎?如果沒有膽子做,就別想掙更多的錢。噢,對了,他們還不知道,他在倫敦認識了一個美國電話電報公司的工程師。所以這其實是計劃中的冒險,風險已經降低到了最低的可能。
不過這格倫也沒打算告訴這些人。自己想說的話已經說完了,他尋了個藉口,就離開了。然後他在外頭晃悠了一段時間,再進來的時候,就看到薩蒙德已經取代了他的位置,而其他人現在臉上的表情——怎麼說呢,那種想維持笑容但是又掩飾不了心痛憤怒的表情,真是……
“太美妙了。”格倫從邊上侍者的托盤裡取了一杯新的香檳,在手裡慢慢搖晃著。如果他沒料錯的話,為了對抗可能的嚴冬,上面恐怕會頒令收購煤礦。這麼一來,別說什麼先見之明瞭,根本是全賠,什麼也保不住。在將來的酒會里,恐怕就要少掉幾個人了。
“你說他們的表情嗎?”突然一個聲音在他背後響起來。
格倫正想著事情,猛地聽到這麼一句,還正說中了,不由得嚇了一大跳。而且這個說話的人,竟然是埃德加?這人什麼時候過來的?一點聲音都沒有?但是他很快整理好了自己的表情,露出一個得體的笑容,舉了舉手中的酒杯:“不,我是說香檳,子爵閣下。”
他們正站在宴會廳的邊上,後頭正好有個窗戶。埃德加一隻手撐在欄杆上,另一隻手端著酒杯,神色平靜,但說出來的話卻十分犀利。“可你剛才的表情可不是這麼說的。”
格倫臉色不變。“那是被您嚇到了。畢竟不是所有人都能鎮靜面對背後突然冒出來的人,是不是?”他要是承認他在幸災樂禍的話,不是有毛病嗎?
“是嗎?”埃德加依舊用那種平靜的目光看著他,“我以為你從進門開始就說了一句實話。”
格倫現在覺得有點頭皮發麻了。什麼叫從進門開始?對方該不會……但是他馬上摒棄了這種猜想,因為他覺得這樣實在是他自己自作多情。這肯定是對方在套他話,他猜想。“那一句實話是什麼?我還真有點好奇了。”
“天氣冷。”埃德加利落地說。
格倫愣了一下,笑出了聲。這人果然是在誑他!“大家都在說這句話。這可真是一個絕佳的冷笑話,子爵閣下。我都不知道,您竟然有這樣的天分。”
“看那邊。”埃德加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示意他看薩蒙德那頭。“你想知道他們說什麼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