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殿試的地點定在這裡,其實已經不再是“殿試”,而是“牢試” ,也就是在警告這些即將成為朝中大臣的考生們,路到底怎麼走,由你們自己把握,是生是 死,全憑今日的一紙試卷和看完滿牆文字所得到的感悟。
如果我是這次參加“殿試”的考生,我不會把這些牆壁上死人寫下的文字當成任何能夠 影響自己的東西,而是會視而不見。
他們是主動走仕途的人,走仕途之人,必須要學會謀臣之道首當其衝的——法之術,也 便是君臣之術。
這些被關在天牢中最後處死的人,如果研透了君臣之術,他們還會死嗎?不會,所以他 們留下的那些所謂的文字,除了怨恨便是悔恨,剩下的大多數都是怨天尤人,毫無用處。
從我右側的樓梯直走上去,便是天牢的入口,普通百姓永遠會把天牢想象成一個戒備森 嚴的地方,但絕對想不到天牢的入口還不如一個普通州城的普通大牢入口,既然關押的是重 犯,為何要大張旗鼓的修建一座讓人一眼看上去就知道是關押重犯的地方呢?
這是當年賈掬的提議,聽說那一年他只有十六歲,卻已真正的智傾天下……
我是否真的智傾天下,我不知,因為從前沒有任何機會讓我來給天下證明,但眼下,就 在不久之後,就會有一個機會,這個機會很快就來了。
一個人影出現在天牢的門口,我側目看著那個人影,人影立在門口沒動,在樓梯兩旁 的禁軍侍衛都齊齊地跪倒在地,即便如此,卻都保持著身上那股子讓人膽寒的殺氣
能讓禁軍行此大禮的,只有皇族,而此時能到天牢來的皇族,只能有三位——皇上、北 陸王子、商地王子。
皇上如果前來天牢,早已擺駕,貼身的太監也會提前一個時辰告知,並且皇上一旦駕臨 ,這些禁軍身上散發出來的那股殺氣,也會頓時減弱,單手不會依然在跪倒在地時還緊握刀 柄,所以只能是兩位王子中的其中之一。
北陸王子和商地王子,兩位當中,最有膽量在這個時候來這種地方的,只有北陸王子。
他為何而來?難道是因為那兩位考生嗎?對,就是他想要的那兩位考生。
其實那兩位考生,我早已注意,文才相當了得,從曾經的試卷來看,也必定是不可多得 的治國之才,但字裡行間之中卻透露出一股幼稚的氣息——他們都將朝廷看得太簡單了,完 全將朝廷當成了一個大的書院,認為做錯了事情,最重的懲罰便是挨個板子,永遠想不到會 掉腦袋。
對,他們都還只是羊羔。
我和他們年齡相仿,我也是一隻羊羔,但不同的是我是一隻一直生活著在狼群之中的羊 羔,所有狼都想吃了我,因為他們覺得現在的我還很嫩,但有些狼卻想讓我再肥一點再吃, 這兩方互不想讓,誰都不想先動手,誰都不想輕易表明自己的意圖,所以我活到了現在。就 如當初大王子告訴我,他要留著闐狄和溪澗這兩個民間傳說中一忠一逆的丞相道理是一樣的 。
勢力之間都需要一個平衡點,而平衡點上面需要一個秤砣,而我——謀臣,便是這個秤 砣。
我沒有起身,只是直視前方,一直等到北陸王子走到我的面前,擋住了我的視線,我這 才開口:殿下,這不是你應該來的地方。
北陸王子轉身,客氣道:謀臣,本王路過天牢,聽說殿試改在此地進行,特來觀摩。
我不客氣地回答:殿試無法觀摩,因為你是皇族,所以衛士不敢驅趕,還是請殿下速速 離去,免得傳到了皇上那……
北陸王子麵帶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