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部落之間的結 盟,都是私下,並未公開,如果真戰,必定使暗中同盟立起反旗,與其讓敵從暗盟變成明盟 ,為何不給其他同盟部落一個臺階?既然未戰,同盟為何要出兵解圍?”
卦衣點頭:“的確如此。”
我又說:“這樣圍而不攻,又遣其投降書的將領回寨,這是取反叛頭領之心,既然他能 反,必定是有得其寨中百姓之民心,先取頭領之心,其後再尋找機會取得民心,兩心相撞, 一旦百姓勸降,頭領也好歹有個順應民意來遞降書的藉口,這才是大智……”
《孫子兵法》:上兵伐謀,其次代交,其次代兵,其下攻城……
第十三回
一個人會不會長壽,取決於他的意志,而不是他的身體。
賈鞠已經感到自己活不了多久了,也許一年,也許就是明天,他就會死在這個大帳之內 ,那個北陸城後背山面水的天啟宮的建成,他也許這輩子再也看不到了。
賈鞠一直用他的意志支撐著殘缺的身體,大概是因為天意,因為天下的百姓都在詛咒那 個將戰禍帶給他們的人,萬民的詛咒最終化成了頑疾降臨在了他的身上。北陸所有的名醫都 治不好他的病,如今的他只能靠一種北陸名貴的藥材雪花來維持生命,可這種雪花在只有 在極寒之地生長,每年採摘的數量也不過百朵。
苔伊臥在賈鞠的身邊,像一個女人一樣,在她的身後放著剛卸下來的鎧甲,鎧甲雖然已 經被擦拭,但隱約可見暗紅色的血汙。
白天,苔伊是一名在戰場上廝殺,讓敵軍聞風喪膽的女將軍,但這個女將軍渴望著黑夜 的來臨,因為只有在黑夜,她才能看見自己那個心愛的男人。
賈鞠躺在皮椅之上,額頭蒙著一塊白布,白布內包裹著雪花的葉片,這樣能使他好受 一些,也會讓他儘量清醒一些。每日,他都會坐在這,聽著斥候報來的各路訊息,但偏偏事 與願違,原本打算在半年之內統一天下的天啟軍,如今卻陷入了困境。天啟軍的正前方,所 面對的是蜀南的幾十萬大軍,雖然這幾十萬大軍一直佔地蜀南遲遲未向外發兵,可蜀南王屯 田養兵的計策,使得整個蜀南無比富饒。
在天啟軍的東面,正在惡戰的便是納昆焚皇的那支著名的虎賁騎,以一敵百的虎賁騎果 然是名不虛傳,焚皇清楚虎賁騎的特性,所以從來只會在平原上與天啟軍作戰,一旦靠近 山嶺樹叢,都會盡快的撤軍,以免遭到伏擊。
反字軍已經快打到京城,而領頭的竟然是自己曾經的弟子,不,也許不是他,他不會這 麼招搖,賈鞠閉上眼,開口問:“你覺得那個反字軍中的白甫是……他嗎?”
苔伊此刻腦子中謀臣的樣子已經相當模糊,唯一能記清楚的便是多年前還是孩子的謀臣 ,或許她更喜歡那個時候的他,天真,單純,對一切都充滿好奇,永遠把自己當做是他的依 靠,可這個依靠利用了他,出賣了他,所以她不會再去想那個男人的樣子。
苔伊搖頭:“不。”
賈鞠笑道:“是不知道,還是不確定,又或者不是?”
苔伊依然回答了一個很簡單的字:“不。”
賈鞠摸著苔伊的那隻手:“謀臣,是我這一生收的最失敗的一名徒弟。”
苔伊笑了笑:“還有一個。”
賈鞠說:“尤幽情根本就不算,她只是一個刺客,刺客算不上我的徒弟。”
苔伊說:“我也是刺客,不過是隻屬於你一個人的刺客。”
賈鞠說:“對呀,如果你這個刺客當初能在宮中一劍殺了他那該多好……”
苔伊卻說:“如果當初我們離開了宮中,再也不回去那該多好。”
賈鞠明白苔伊心中的想法,一間瓦房,幾畝地,幾個孩子,還有一些家禽牲口,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