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傾城自景年出事後就一直心懷愧疚,此時難得地順著慕容昕的話主動道。
景年忙不迭點頭。
只是……又有些狐疑地向沈傾城看去。
九哥?
她喚歐延七哥,是因為歐延在皇子們間排名第七,可這九哥……指的是慕容昕?
歐延最先看出她的疑惑,忍不住失笑,“這九哥的來歷,倒是有些故事。”
慕容昕一聽,頓時揚了眉,“墨姑娘是在好奇傾城為何喚我九哥?”
他們既然沒覺冒犯,景年便放心地應下。
“說來還是阿延還在上京的那幾年”,慕容昕端起酒杯喝了口,“傾城是皇子伴讀,跟他們這些皇子關係倒是好,一叫一個熟。”
說到這兒,慕容昕看了沈傾城一眼,“只不過我一去,既不是皇子,也不是她的血緣兄弟,她該叫我什麼呢?”
景年越發好奇起來。
“一開始,她是叫我阿昕哥哥,那時候她才三歲,叫得那叫一個順口,不過從開始給皇子伴讀起,就怎麼也不肯叫了,誰知道她是在矯情個什麼……”
慕容昕無語地撐著下巴,又嘖了一聲,“後來阿延和老六他們就說,要不就也讓她順著我們幾個的長幼排行叫過去。”
“那時候陛下還只有八個皇子,剛好年齡都在我之上,我就順勢領了這老九的名頭了,欸不過姑娘可別誤會,這完全沒有什麼想高攀皇子的意思,除了我們幾個,旁人都是不知道的。”
他煞有其事地解釋,那模樣實在有趣,景年沒忍住,抿唇低頭笑起來。
“倒是便宜了你。”
歐延斜了他一眼。
……
這時沈傾城身後忽然有人連著咳嗽了好幾聲。
因為剛好在他們談話間斷時出聲,還挺突兀。
景年下意識朝那聲源處看去。
原來是沈傾城的貼身侍女詩怡。
燭光下她臉色看得不甚清楚,可一晃眼看過去,神色似乎不太好。
“詩怡身子還沒好?”
歐延先開了口。
沈傾城回望詩怡,面露憂慮,“自回來後一直反反覆覆的,前天不知怎麼又發燒了,今天出來的時候還問她感覺怎麼樣,她說好些了……”
“受的傷可有發作?還是天氣涼,染了風寒。”
“老七,這蕭痕不就在莊裡頭嗎?怎麼你都不叫人家過去看看?”
慕容昕面露不滿。
“他忙的腳不沾地,原以為這丫頭已沒什麼大礙了,才安排了手下的郎中醫治,既然這樣,晚上讓蕭痕過去一趟。”
歐延點頭,似乎是挺上心的。
詩怡卻忽然跪到地上,“奴婢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