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嘆道。
“嗯?”
“窮人哪知道這世上還有這種樂事?更別說斷情山了。”
一提到自己長大的地方,景年腦海裡又閃過什麼,饒有興致道:“以前還在地主府的時候,平日裡村子裡的人閒來無事湊在一處,最喜議論哪家人長的好看,錢財最多。我就記得那時候……可能還不到十歲吧,村子裡就一直在傳著說地主府家的小姐是整個村子長相最美的姑娘。”
“當時我沒見過什麼世面,又因為她是地主的女兒,還覺得她吃穿用度講究,見識也挺廣。如今看來,還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景年似乎是陷入了回憶,說到這裡,看似是想笑,神情卻又有些恍惚。
歐延沒說話,輕輕為她梳理被風吹亂的頭髮。
“阿延,你會一輩子對我好吧?”
景年仰頭,在燈籠昏黃的燭光下看向他,目光很平靜,“我現在,過得太舒心了,感覺一不小心飛得太高,如果掉下去,可能就……。”
“又在胡思亂想。”
歐延打斷她,懲罰般地伸手將她的臉揉得完全變形,“你難道想休夫不成?”
景年笑,因著他的話,心裡也滾燙燙的,忍不住回身緊緊抱住他。
歐延挺忌諱她說這種話,二人好不容易走到如今這一步,隨著羈絆漸深,感情也更深,對這種話便越是不能容忍。
“這時候就好羨慕公主啊……”
耳邊是嘩嘩的水聲,單是聽著,就彷彿有一種淡淡的涼意,“一出生就站在最高的地方,應該從來都沒有什麼煩惱吧。”
“還記著昭寧呢?”
歐延有些無奈,微仰頭,“公主有什麼好?出一趟宮還得偷偷摸摸地溜出來。生在皇家看似光鮮,你以為那是宮殿,實際上卻是連牢籠都不如。”
景年見他語出驚人,趕忙去捂他的嘴,看一眼船尾的船伕,依舊在專心地划船,似乎是沒聽到的。
歐延拉過她捂住自己唇的那隻手,“你羨慕昭寧什麼?羨慕她小小年紀就能在最好的馬場擁有一匹自己的馬?還是她想學什麼,就能有最好的師傅教她?”
景年沒想到他會繼續在話題上打轉,看來是認真了。
不過經他這麼一說,倒讓她好好思忖了一番,“是啊,這些難道不讓人羨慕嗎?”
“騎馬有什麼好學的?你想去哪兒我騎馬帶著你就好,你想學什麼,我教你便是,更何況……也沒什麼需要你特意學的。”
歐延一臉不以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