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大意凜然,既然吳院長身正不怕影子斜,不如讓更多的品鑑大師去鑑別。如果是真的,我登報道歉;可如果是假的,吳院長,這麼大一筆錢,夠你把牢底坐穿”
吳庸豁然起身,憤恨道:“既然葉先生質疑我,何必要打著品鑑的旗號,直接去銀行揭發我,豈不省事?”
“不要以為我們沒有證據”,葉輕蘊嘴角微勾,弧度不利,卻嵌進人心裡,“吳院長大概不知道葉家是怎樣一個家族。我們家能在這片地界屹立不倒,難道只因為是我這個華聞總裁,還有中央那位副總理?”
在吳庸的屏息當中,聽見葉輕蘊一字一頓地說:“除了這些,當然是因為我們掌握著每一個世家的秘密。那麼我再問一遍,霍家的金縷玉衣,到底是真是假?”
吳庸喉嚨上下動了動,只覺得兩腿發軟,“既然您心裡早就有了答案,何必來為難我一個小人物”
葉輕蘊一哂,“不要跟我似是而非。吳院長,你應該不知道,你一旦跨出這道門,會有怎樣的結局”
吳庸全身一抖,瞳孔驟然縮緊。
“從今天起,滿城都會是霍家寶物作假的新聞。猜一猜,這話會出自哪個人的口中?”,葉輕蘊語氣似笑非笑,眼神卻幽深。
“你……你這是陷害!”,吳庸又懼又怒,氣都喘不勻了。
“不用這麼激動,因為讓人激動的在後面——你再想想,如果霍家知道放出醜聞的人是你,會給你怎樣的死法?”
吳庸瞪著一雙沒有靈魂的眼睛,咬牙切齒好一會兒,最終歸於平靜。他閉著眼睛問,“你想讓我怎麼做,去銀行揭發霍濟舟的罪行?”
葉輕蘊搖了搖頭,“逃,我只要你拿著霍濟舟給你的錢越跑越遠。把你地下錢莊的賬戶暴露出來。這是你唯一的機會,因為你要麼死在霍濟舟手裡,要麼死在法律的制裁下,該怎麼選,你自己決定”
吳庸人還活生生地戰立,眼睛卻死了,“葉先生,你明明可以把我交給銀行”
“你不用知道這些,只知道我在保你的命就行了”
吳庸苦笑著搖頭,“你真是一個魔鬼般的救世主”
葉輕蘊笑道:“不愧是院長,總結得不錯”
從博物館出來,葉輕蘊大步往汽車方向走去。方譽跟在他旁邊,欲言又止。
“有什麼話,別憋著”,葉輕蘊走慢了一些,睨了他一眼。
方譽直言問道:“我也和吳庸有同樣的疑問,為什麼不直接把他交給銀行?”
葉輕蘊輕飄飄的語氣傳來,“霍家就是一潭渾水,誰淌誰惹一身腥”
如果這件事有了葉輕蘊的影子,霍濟舟肯定會反咬一口。
方譽被點醒,瞭然地點頭,看他上了車,忙問:“回公司嗎,現在?”
葉輕蘊沒等他上車就讓司機發動汽車,“你回公司我回家”
方譽還要苦勸,黑色汽車已經匯入車流。
葉輕蘊在車上就把領帶給鬆了,已經是初冬,許涼懷孕八個月。預產期也不是說那天就一定是那天,所以他恨不得時時守在她身邊。就怕她生產時自己不在。
於是每天都過得坐立不安,就怕突然就要驚心動魄。
母親聶緹也回來了,天天陪著,跟微娘一起做小衣服小鞋子。還裁了尿布,說男孩子用尿不溼就可以,但女孩子嬌弱,得用心呵護。
許涼不能動針線,在一旁看著也不無聊。坐久了,就去盛霜那兒看看一對龍鳳胎。
按說已經坐完月子,盛霜和邢二該搬回邢家的祖宅,可盛霜一聽母親對邢家內部分析,就覺得那是個狼窩,於是能賴一天是一天。
剛從盛霜房裡出來,葉輕蘊的車就停到了門口。他提著領帶下車,便看著許涼忙不迭地過來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