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也學不會,急得快哭出來。
女子一點兒也不嫌她笨,反覆教她,很有耐心,直到一朵顫巍巍立馬就要垮掉的玫瑰花終於綻放在那隻小胖手當中。
小女孩兒高興得在原地又蹦又跳,臉頰兩朵紅暈,把那朵剛出爐的花送給教會自己的溫柔老師,然後抱著她的脖子,在她臉上親了一口。
那一瞬間,夏清江竟看著這個場面,心裡湧出一股柔情。一步步走近她,其實沒人告訴他,跟自己相親的女孩子到底在哪一桌,但他知道,一定是她了。
短短的幾步就在他心間形成一個溫馨的未來——娶一個她這樣溫柔善良的妻子,生一個像小女孩兒一樣活潑可愛的孩子。
但現在想來,那憧憬就是實實在在的幻影;那幾步,就是一條走進深淵的不歸路。
夏清江覺得有些冷了,將西裝外套穿上,一摸口袋,裡面有一張薄薄的硬卡片,他拿出來看一眼,是邢二給的房卡。說不定現在正有個活色生香的女人正等待他刷門卡進去。他嗤笑一聲,隨手將房卡扔出車外。
正要發動車子,一低頭,卻看見一顆小東西正卡在自己腰帶與褲子中間,他小心捻起來,剛好是自己要找的那顆金色紐扣。
他摩挲著紐扣鏤空的那部分,模模糊糊是個人的樣子,是他自己。
有一次他們晨起去爬山,剛好有個孩子的風箏掛到樹上去了,他幫著去摘,卻掛掉了一粒紐扣。
等回家去,他正準備把襯衫給扔了,被她攔下。
“幹嘛?”,他問,襯衫他有很多,扔一件不可惜。
她說:“釘上紐扣還能穿的”
“可紐扣已經不知道丟在哪兒了,難道你要隨便找一顆給我安上?那可不行,和其他的不一樣,別人看到指不定怎麼笑話呢”,那時候他就愛纏她,說著說著已經把她抱在懷裡了。
“你別急,把衣服交給我吧”,她還是一副溫溫柔柔的口氣,也不過分辯解。連早上叫他起床也這嗓音,輕輕在他耳邊喊“清江,起床啦”
他醒了也不願意睜開眼睛,暗地裡笑她,這麼溫聲細語叫一整天也不會把人吵醒。可她跟人比的是耐心啊,要是他不動就能成個鬧鐘,一直反覆貼在他耳朵邊上說:“再不起我給你打的豆漿就要冷了”“今天天氣好,早晨不出去轉悠一圈怪可惜的”“昨天晚上你答應我不賴床的”
這時候他會笑嘻嘻地把她撲倒在床上:“你還好意思說,昨晚努力耕耘出力的可不是你”
後來她果真把襯衣完好無損地還給他。只不過原來的紐扣全都被摘下來換成新的,小小圓圓的金色,正面鏤空的是他,背面的是她自己。
溫璇本來就是開工作室做服裝設計的。這些紐扣都是她畫了圖紙,交給工人特製出來的。
她指著一顆顆紐扣跟他說:“你看,我就在你背面,永遠跟你在一起”
紐扣沒一會兒就被傳染上他掌心的溫度。那微小的金色亮光會忽地一閃,像一顆凝固了的淚珠。
夏清江把車開回家,他和溫璇的家。家裡黑洞洞地冷清著,毫無人氣,一看就知道主人對它的冷落。
他有鑰匙但不想拿出來,一個勁地按門鈴。四野清靜,只有門鈴的響聲。只是心裡還有隱隱的期盼,門開了,一張靜美的熟悉面孔能從門洞後面緩緩展現在他面前。
門鈴一直孤零零地響著。他給自己做了規定,要是數三個數還沒人來開門就立馬離開。
可不知不覺數到了十。
他把手垂下來,耳膜當中還在迴響門鈴叮咚的聲音。
那些退下去的酒意這時候又湧上來,夏清江當是自己醉了,像以前一樣,跟她耍賴,垂著門喊:“老婆,你快開門啊!”
一切罪過都可以推給酒精,這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