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了,葉輕蘊的腦子仍然清醒。在許涼平靜沉穩的呼吸中,他還在想心事。
陳修說,那串翡翠項鍊,是孫思和的手筆,他曾經託人要送給許涼,卻沒能成功。
這件事,阿涼大概沒放在心上,所以未向他提起,可能給她東西的那人還來不及說起其中緣由,便被她拒絕了。所以阿涼並不知道孫思和是在隔山打牛,真正的目標是他。
今天事發得倒巧,剛好就被陳修從那位周夫人口中打聽出來,她將項鍊託付給梁晚昕,讓其幫著塞給阿涼。但梁晚昕卻藉機佔為己有。
葉輕蘊在黑暗中諷刺地勾起嘴角,但願梁晚昕真有那麼厚的臉皮,不怕死地將事情鬧大。
梁晚昕當然不敢,不僅不敢,還很害怕。現在她兩邊都交不了差,周夫人那邊到時候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畢竟是人人眼熱的珍品,這時候卻在她手裡蒙塵。
她只有把這件事推到許涼頭上,一則葉輕蘊會幫他的妻子收拾爛攤子;二則周夫人知道翡翠項鍊毀在葉輕蘊太太手裡,也不敢輕舉妄動。
她輾轉反側半晌,終於想出了辦法,耐不住睏意,沉進睡夢中了。
葉輕蘊第二天就讓方譽打電話把孫思和找來了。
孫思和穿過華聞大廈的大堂,儘量讓自己目不斜視——這是他做夢都在嚮往的商業帝國。
他徑直乘了電梯,按下最頂層,察覺周圍若有若無的目光,背挺得更直了。
到了地方,方譽沒有出來,接待他的是秘書室裡的一個女秘書,說總裁還有其他要事,請孫總等一等。
孫思和在會客室裡等了大半個小時,才來人引他到總裁辦公室。他嘴裡不停道謝,整了整著裝,這才扣了門,裡面傳來一道威嚴果斷的男聲:“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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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5。孽種
孫思和進去之後,眼睛平視,不敢亂看,微微哈著腰,到了老闆桌前。
葉輕蘊晾了他這麼久,孫思和一點火氣也不敢有。本來在會客室打了一篇又一篇的草稿,此時在他面前竟一個字也不敢多說了。
只因上首的人面無表情,不怎麼高興的樣子。
葉輕蘊向來喜怒不形於色,這時候故意露出一些神色給孫思和看,對他也是一種警示。
將手上的事終於停下,葉輕蘊起身到了沙發前坐下,淡笑著也請孫思和坐下。
“今天葉先生找我來,不知道有什麼事?”,本來心裡激動萬分的孫思和此時有些忐忑,頗有些坐立不安的樣子。
葉輕蘊也不多繞圈子了,拿出一個珠寶盒子,推到孫思和麵前:“這東西,是你的吧?”
送孫思和進去時,他還神采飛揚,等他出了總裁辦公室,卻抿緊嘴唇,連半分笑模樣也沒了。
這種想在總裁這棵大樹底下乘涼的人多了去了。秘書沈如眉照例臉上掛著固定在臉上似的職業微笑,領著孫思和到了電梯門口,等他上了電梯,才折返回去。
直到“叮”的一聲響,孫思和才反應過來。他一直想著葉輕蘊輕描淡寫的幾句話,手裡的首飾盒裡的翡翠項從梁晚昕的脖子上鍊斷了,但扯斷項鍊的是葉輕蘊的太太。
葉輕蘊並沒有隱瞞,將事情的經過三言兩語跟他說了。
孫思和皺緊眉頭,這次到枝州來,是為了東旺那塊地,他並不想摻和到許家三個女人的爭鬥當中去。
但聽葉先生的語氣,這珠子是因為梁晚昕母女設局,才會斷的。這說明他並不打算顧忌她們倆的面子。葉太太在許家的存在感並不強,如果當年不是替葉輕蘊辦事,也不會知道她的真是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