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接過孩子,放下,一臉嚴肅教訓道:“你這孩子怎麼如此莽撞,萬一傷著人怎麼辦?”
小手倔強地抿著唇,眼角還掛著淚。
他就是不服氣,明明他跟豆蔻姐姐在一起比較久,為什麼會叫曲問情把人搶了去?
“豆蔻姐姐,不要拋下我。”曲問情說他是把豆蔻姐姐當成娘了,才不是,在他心裡,她比娘更好、更重要。娘只會叫他為爹爹去祭劍,豆蔻姐姐卻一心想要他健康成長。他是年紀小,可仍然懂得什麼是真情。
“傻瓜。”豆蔻抱緊他,眼眶也發酸,這孩子跟她相依為命大半年,跟她一樣命苦,他掉一滴淚她都心疼。“我永遠都是你的豆蔻姐姐,我永遠都會疼你的。”
小手揉著眼睛,想笑又想哭,豆蔻姐姐怎麼就是不明白,他要的“永遠”,跟她想的不一樣。
“小鬼,你死心吧!”曲問情得意地笑,又得意地笑,最後被楊豆蔻一記指骨頭敲得嘟起了嘴。
這就叫——樂極生悲。
豆蔻終於熬完最後一次扎針了。
“你們可以走了。”賽醫聖邊收拾東西邊說。
“你想跟我打架嗎?”曲問情挽起袖子。有沒有搞錯,現在趕人?豆蔻還痛昏在床上耶!
“你以為我打不過你?”
“也許你曾經有身好功夫,但現在,你的身體已撐不了你這樣使用了。”經過數日觀察,他發現賽醫聖受過重傷,雖然好了,卻留下重度後遺症。比如,他每天都要喝酒,並非他喜歡喝,而是烈酒可以減緩身體的痛楚,他不得不喝。
“你這傢伙有點眼力嘛。”
“哼!”他本來就很聰明。“你老是針對我,我們認識嗎?你到底是誰?”
“你猜。”賽醫聖走了。
“好爛的個性。”曲問情撇嘴,他才懶得猜,又沒糖吃。
他拎起手巾,忙著為豆蔻擦汗,她剛才疼得把嘴唇都咬破了。
他看著那一點豔紅,咕噥,吞下口水,有點想把它“舔”掉。
但他是人,不是畜牲。所以他忍耐,用溼濡的手絹按壓她唇上的傷痕。
她櫻唇的溫度透過手絹,在他的指腹上留下一分灼熱。
他心癢癢的,手指捨不得離開她的唇,下意識地想摸更久,甚至想親一下。
賽醫聖說他畜牲不如,還真是不如啊!若是畜牲,一定不會猶豫這麼久,可是他就是隻敢看,沒膽下“口”。
但人之所以優於畜牲,不就是因為人懂得自制?
“雖然這種自制比死還痛苦。”他自言自語。
不知道什麼時候,豆蔻睜開了眼,水波盈盈地望著他。
“唉……呃……你……”曲問情心裡發慌。“我沒有偷親你。”
她知道,所以覺得有點遺憾,其實“有花堪折直須折”這句話是很有道理的。
“我發誓,我真的……”話到一半,發現自己的手指還擱在人家唇上,雖然中間隔著一條手絹,但這塊豆腐,他還是吃很大。“嘿嘿嘿,我不小心的。”
“那還不把手移開?”她直勾勾地看著他,想像中,這應該是記媚眼,但曲問情卻被看得好緊張。
“好好好……”好捨不得啊。他移得很慢,但在她“凌厲”的目光下,不敢不移。“你感覺怎麼樣?”
“不錯。”她慢慢地坐起來,發現身體裡有股力量在湧出,這實在太神奇了,賽醫聖確實了不起。
見她想下床,曲問情趕緊伸手幫忙。
“不用。”她就想試試身體恢復到什麼地步。
結果她不只有力氣出門,甚至還繞院子走了一圈,臉不紅、氣不喘的。
“我覺得自己似乎比生病前更有力氣了。”這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