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容和清去王妃院子用膳,除了陸側妃和容濟,圓桌旁還多了一高一矮兩道身影。
正是巫裁雪和容翹。
巫裁雪見容和清過來,溫柔地笑笑,“郡主到了。”
伸手不打笑臉人,容和清與她見了禮,挨著王妃坐下,“側妃怎麼過來了?張府醫不是讓你好好休息麼?”
“昨日已經休息夠久了,府醫說總躺著也不好,得起來走動走動。妾身許久未給王妃娘娘請安,今日解了禁足,便趕緊過來。”
王妃輕描淡寫道:“倒也不必如此心急,眼下你有孕在身,便是不來,我也不會怪你。”
“都到齊了?”安南王大步而來,在王妃身邊落座,王妃頷首,“用膳吧。”
態度冷淡一如既往。
容和清在心裡嘆了口氣,默默端起了自己的碗。
食不言寢不語,用完膳,容和清剛準備喝口茶放鬆一下,么蛾子就張嘴了。
巫裁雪用帕子擦了擦唇,笑著問:“聽說三日後藏雲寺有高僧講經,妾身想去上炷香為王爺和孩子們祈福,再求些平安符,不知兩位姐姐可願同往?”
上香?
容和清心頭一動,若有所思地看她一眼。
王妃正欲拒絕,安南王道:“如此盛事,寺裡必定人山人海,屆時萬一被人衝撞了怎麼辦?”
巫裁雪柔柔一笑,摸了摸自己仍然平坦的小腹道:“所以妾身想讓姐姐們一起去,相互也好有個照應不是?”
安南王挑眉:“就這麼想去?”
巫裁雪沒說話,只用水盈盈的美目定定地看著她。
容翹起身走到安南王身邊,扯著他的袖子撒嬌,“父王,你就讓側妃娘娘去吧,翹兒也好久沒出門了!而且翹兒也想給弟弟妹妹祈福!”
“弟弟妹妹”戳中了安南王的心窩,他摸了摸容翹的頭,略有些動搖。
王妃剛要開口,巫裁雪忽然看向了容和清,“說起來郡主忽然開竅靈醒了,也該去寺裡燒香還願吧?”
容和清:“???”
她開竅可不是神明保佑,而是系統抓壯丁,她正想拒絕,王妃眉梢一動,抬眼看來,“既如此,那便去吧。”
容和清又把話嚥了回去。
“姐姐妹妹都去,我一個人在府裡也沒什麼意思,那我也去。”陸側妃看了眼容濟,笑道:“我給濟兒求個姻緣。”
“那就都去。”安南王拍板道:“到時多派些侍衛就是了。”
安南王有事要處理脫不開身,便由容濟帶著侍衛隨行保護她們的安全。
*
三日匆匆而過,容和清一早起來換了身淡青繡蘭草的素淨裙裳,帶著褚隨風出門等著。
馬車早已備好,一行身穿輕甲腰挎短刀的侍衛牽著韁繩侍立在兩旁,面色冷肅,威風凜凜。
“清兒——”
容和清轉頭,就見王妃扶著丫鬟的手快步而來,“給——”
她從身後丫鬟手裡接過一白紗斗笠遞給容和清,“下了馬車就把它戴上。”
容和清接過,摸著柔軟的白紗點點頭。
出門在外不好拋頭露面,她懂。
很快巫裁雪帶著容翹與陸側妃來與她們匯合。
一行人見過禮,便上了各自的馬車。
容濟一身月白勁裝,銀冠束髮,策馬走在最前面,所過之處俘獲芳心一片。
容和清悄悄掀開馬車簾子往外看,熱鬧的邊城之景盡收眼底,神情頗為愜意。
【宿主,你一點都不擔心麼?】
容和清倚窗眺望,興致勃勃地問:【擔心什麼?】
【事出反常必有妖,巫裁雪忽然張羅出門,萬一是有什麼陰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