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紫邪點頭一笑,周圍的人也紛紛舉杯相向,一副其樂融融的景象。
“只是,有一句話不知道老夫當說不當說。”眾多聲音之中,忽來一道極為諷刺的譏誚,突兀異常。
紫邪的動作一頓,眸光輕轉,瞥向那明顯不滿,笑得一臉譏諷的花老,舉起的黑色酒樽緩緩放下,那甘泉般的清水折射在那雙紫色的瞳中,盪出危險而妖異的色彩,“但說無妨。”
紫邪的口氣很是平和,友善。
金翎眸光微微一閃,面上的笑意越發燦爛,兩手環上胸前,儼然是一副準備好了看好戲的樣子。
花老輕呵一聲,指尖狠狠的在桌上點了點,看著手邊的酒樽,有些陰陽怪氣的說道,“連一杯酒水都吝嗇,你們雷罰之城已經窮成這般模樣了麼,還是,難道這就是待客之道?”
周圍的人幾乎都是微微一怔,捏著手中的酒樽都是不上不下,面色尷尬。
“的確是有點。”
“也還行吧,湊合著吧。”
沒錯,他們手中酒樽內的並不是酒水,若不意外的話,應該是隕落星辰最為普通的甘泉,這一點大家都心知肚明,但卻都沒人去雞蛋裡挑骨頭,沒事找事幹。
更何況他們也惹不起,也就像火浴丹之谷這般級別的勢力,能有勇氣去挑釁。
凌無雙目不斜視,自顧自的喝著,吃著,似乎沒她什麼事一般,不過,現在也的確是沒她什麼事情。
“哦?”紫邪勾唇一笑,長長的輕哦一聲,左邊唇畔露出一丁點犬齒的銀白痕跡,“本王倒是不知道,這有何不妥之處,不如說來聽聽。”
那稚嫩而乾脆的聲音,緩緩而出,染上了一絲冷銳的色彩。
花老冷笑一聲,對紫邪那疑似於威脅的話絲毫不在意,沉聲道,“我等遠道而來,齊聚於此,是給雷罰之城面子,俗話說禮尚往來,但城主卻是一杯濁酒都未準備,隨意用甘泉充數,實在是讓老夫失望之極,未免太過敷衍了吧!”
花老的口氣越說越重,到最後甚至於是低喝出他的責怪和不滿。
“雷罰之城這般託大,是不將我們這些放在眼中麼,既然這樣的話,那老夫就想要問上一句,不知道今天的宴會,還有什麼意義?”吹毛求疵,逮住一點花老將它無限放大,口氣也是越來越譏諷。
周圍的人也是一陣竊竊私語,雖然知道花老是在故意挑刺兒,但卻也不得不說,他說的很有道理。
“還真是,有點吧。”
烏雲寶曜礦酒樽的確是好東西,但直接拿清水往裡面倒,是不是真有點敷衍了,這般程度的宴會,東西好壞尚且不說,最主要的是一個重視態度吧。
光明聖魂殿沒有插手,風雪鑄劍城的人態度不明,金翎是事不關己,凌無雙自然是該幹嘛幹嘛,大殿內的氣氛一時間顯得有些尷尬。
花老端坐在席位之上,眸光灼灼的看著高位之上那面沉如水的紫邪,一臉得意之色。
臭小子,和他鬥,還嫩了點,隨便找點麻煩,就能讓雷罰之城在天下人面前顏面盡失!
“哎……”紫邪繃著的臉微微一鬆,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眸光停留在花老身上,並且順著掃視了光明聖魂殿眾人一圈,那意味深長的樣子,讓花老眉頭狠狠的皺了起來。
紫邪鮮紅的舌尖抵了抵嘴角,眸中淬著詭異淺笑,脆聲道,“這位老人家,請問一下,你席位邊左上角的是什麼東西。”
花老不解,但也耐心性子看去。
巴掌大的瓷盆,一簇翠綠色的植物,長得蔥蔥郁郁,毛茸茸的就像是一隻綠色的小狐狸蜷成一圈蹲在上面般。
“不知道城主這是什麼意思,實在戲耍老夫,還是在轉移話題。”花老胡子抖了抖,不過是一盆裝飾的植物罷了,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