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該託付給誰,只好定在原處,想起曾經之曾經的回憶:皎皎白衣,熒熒菊凍,在既定的一日,於流淌的曲沃之濱遊戲祈福。過去的時光就這般美好,是多麼值得珍惜的一段光陰,繼而生了別離,一種叫作前世的東西掩蓋一切,一種叫時間的東西迅速堆積,於是有人為這一切命名為曾經滄海的愛情。也有人篤定這便是嘉年綺夢的姻緣結集,因為花開了一世界,樹滿了一菩提。有人手拉著手除了東門,約好踏青歸去,卻下著了這場雪前似一萬年已久的另一場雪。有紅妝素裹,分外妖嬈,再後,再不曾經此家園,瞬時,已老。只知道之於家園,有我們和愛人都付出了我們的愛情,知道亙古依舊回憶我們過往的青春,以至化作精魂不泯,開花生樹,成了風景。大雪既降,思及愛人,這符音律韻,一字一頓都像自天而降的珠信,精準無誤,直落心底。讓我想要牢牢記著永不忘記。這符音律韻,一字一抑,一韻一挫都在向我講述著同樣一個愛情,而一字一過,一韻一逝,從第一個字,第一聲韻起始,就過我耳,即逝去,不留任何痕跡,直至最末一音,乾乾淨淨,明明聽聞,再想不起,像——有神力。
我說:“這歌,我聽過——原來是你”
她說:“我原一直聽不到,原不知是我——你還記不記得,你說要把我送回我家,這神女所居處,就是”
我就笑了:“我已把你送回了家,這像是東原的崑崙頂峰有我的母親。謝謝你的歌聲,能不能告訴我它的名字?”
她說:“是《東原之雪》”
我回憶這回憶不起的歌聲,之知道這歌聲裡我的唯花唯樹的愛情,在這裡,有了完美的結局。
她就叫我魏寶,我就叫她阿雅,像又要從這裡開始繼續或是重新開始一場嶄新的行途。
她就叫我魏寶,我就叫她阿雅,我們相視而笑。我說:“既是這樣,我們走吧”,她微微向我笑,問我去哪。我說前方所見有光明的地方。她問會不會遇到達達和亞子,我笑著說會。
於是,正在那所成就的空前巨大的整個崑崙的桃花瓣雨中,唯花唯樹,我們啟行。
望春
像是有春天的日子,我拉了她的手一起行走。攜帶了瞭望春風的眼神,於這眼神內,我最先看到的,依舊是她的笑容,就像我於最初在哪兒的那團兵荒馬亂當中看到的她的讓我心安理得的活像小小天使的笑容。她就帶著這樣讓我說不出來其美好的笑,在我身旁,跟著我走,手,暖暖的,是我把它握了很久很久。於和我一起在向著光明的桃花瓣雨中。我就因了這像是春天的日子及她在我旁的緣故,吹起了望了春風的口哨聲,這口哨,像是活水,在心中流動而更活了水,開懷歡樂,一直先我們奔跑到光明裡,去傳報了一個喜訊。我吹口哨,就最先看到她如初時讓我心安理得,活像小小天使的笑容。
很有默契,不知源自何處,我才吹出聲,她就很自然的輕聲相和,順理成章的接起了下一句,望春風辭:
“好風吹作藕花白 天角雲端開 折取枝椏牧春回 良人在不在
我是蝴蝶去又來 恨不過滄海 水天一色染鬢腮 辜負我襟懷”
我就吹著口哨,聽到了身邊清清楚楚分明讓我感動又熟悉的歌,於是轉頭,我最先看到的是她的笑容,就像我於最初在哪兒的那團兵荒馬亂當中看到的她的讓我心安理得的的笑容——是一個小女孩兒,紅色的單肩揹包包,頭上插了一朵可愛的桃花,活像天使,手裡抱著五子爭頭的布玩偶,足穿一雙小紅鞋,拉著我的手,衝我微笑,已然是又不是剛才於崑崙之頂,和我一起摘了桃花獻給我母親的人,但是分明所見,她小小的肩頭,背了那幅我親手繫好的畫軸。我就知道她還是她。我就知道,她,是我最初遇到兵一路行來且和我有莫大關係的阿雅。我就笑了。
“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