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著一言，契默相和。默契如水，汩汩臨茲，就要相笑溢位。日光所照，有水波粼粼，映上面容。知道我手持之水落盡，最末一滴，我仍然不覺，若復回了塵世，到了東原。

有啪啪幾聲響，落於掌上是她將皂莢投進了我持的葉凹之底——“喂。你呆想什麼”不知幾時，她已擰乾頭髮上的水。“沒什麼，想到這綰青絲”說著，接下來我的斗篷讓她擦頭髮。我們幾個就一同圍坐在冉冉的火旁取暖，我伸手拿了東西來吃，亞子就來抓我的手臂。我問他：“你幹嘛”，他又取出了一管藥，少取了點，微微透明有香，給我小臂上抹了一點，看了一會兒說：“看來沒事兒了，要是毒沒解清，這藥就會變黑，成了剛才那樣子”。我說：“謝謝你”。他說：“你早幹嘛了，現在才想起來說這個，讓我不得不對你的誠意產生懷疑”。我笑著說：“你這傢伙，就愛在這些事上叫真兒”。他笑著說：“僅限於你”。阿雅就抱了寶兒笑著看我倆鬥嘴，我們像是一家人很溫暖，想起要在這個時候玩兒擊鼓傳花或是講故事唱歌兒之類的遊戲，然後玩兒累了就睡上一覺，一定會很快樂愜意。

我拿了有象，用手拭了一遍，拿指甲彈了兩下，想要唱歌，後來用劍囊裹了背在了背後。因為我好像在山洞的石壁上發現刻了好多字。就叫了達達一起去看，是我不認識的，問達達，達達也說不認識，“但我覺得這應該是一段古老的經文”他說。我們就叫亞子，問他認不認得。亞子過來看了看，說：“這是一段經文，但是這裡缺了一段文字，你們看，這裡的石頭，有脫落的痕跡”。“寫的是什麼”我問他。“是說一個會解夢的童子，因他父親差他去他哥哥們放羊的地方，看看她哥哥們和羊群都平安不平安，他就去了。因為他父親很愛他超過別的兄長，又因為他和他們說了他做過的一個夢，又常將他們的惡行報給他們的父親，他們就怨恨他，商量要趁現在把他殺了，後來終於沒殺他，而是將他賣給了途徑的商人被帶到了別國。最後被立為那國的宰相，適逢饑饉之年，他父親派他的哥哥們去他國借糧，他救了他全家的事”。說完亞子隨口唸起那石頭上的字：“原來他父親，愛他勝過愛自己的眾子，因為他是他父親年老時生的。他父就給他做了一件綵衣……”我說，這故事很美，達達笑著點頭，我的目光就停留在了亞子那裡，若有所思。亞子有所覺察，就問我：“臭小子，你這樣看我幹嘛”。我說：“你別說話，我在想關於你的事情，就要想起來，就要想起來，你別說話，讓我，好好想想”——少頃，我大聲說：“我知道了”，把他們嚇了一跳。“什麼你知道了，一驚一乍的”。我指著亞子說：“日行千里，就是聖人衣襟，我記得你從前說過，這聖人衣襟是你於夢中在一處山洞找到的，這山洞一片光明，能照到石壁上寫了許多文字，你看像不像這裡”。我這麼一說，達達和阿雅也想起這事來。催促亞子快拿出來聖人衣襟看看。亞子說：“但是我記得我拿起聖人衣襟後山洞就塌了，現在這裡卻好好的”。我說：“說不定，我們現在是在你沒有來這裡之前呢”亞子說：“但要是我沒來過這裡，現在怎麼會握著聖人衣襟呢”。我說：“是你現在將聖人衣襟安放在這裡，再等若干時候，你做夢來了這裡取走了它”。亞子問我：“那那個做夢的我還是現在的我麼。我現在安放，將來取走。會不會又和你們來到這裡安放，就和現在一樣。然後將來又有一個我取走，又遇到你們來這裡和現在一樣？”這反覆無限的迴圈和輪迴一樣，這麼複雜的問題，我們誰也沒法回答。藉著火。我們到了到明亮的地方去看聖人衣襟上面，紅褐色的底色上面繡了微黃的卷草祥雲團，有七彩光芒，這是之前所沒見過的。亞子看了半天，說：“這上面沒有那殘缺的經文”，說著就走到石壁前經文缺失的地方去比照，大小還行，只是無法完全吻合。就在這時，那衣襟就發生了變化，不見了祥雲卷草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