丟了傷了也要心疼一陣,何況是日日同床共枕的妻子?
林世宣胸膛裡的心是黑的,冷的,還是空空如也的,才能做出這樣的事情?
作者有話要說: 新坑,會努力更新的》《
架空,多架明清二朝,但文中肯定有些和兩朝都不一樣的地方^^
☆、第二章 親人
徐善然又陷入那種不知身在何處的飄搖之中了。
周圍的景緻都模糊成了深深淺淺的色塊,她被籠罩在這之中,漸漸的沒有了身體上的知覺。
她多多少少有感覺到什麼人來到了自己身旁,一聲一聲地在說著些什麼,可是不管她怎麼認真去聽,都不能辨別清楚。
只得繼續想林世宣的事情。
這麼久的時間,那麼多的事情,結締、育兒、中毒、喪子、同床異夢、再到反目成仇。她送走了公公、熬死了婆婆,再裝著、騙著、夥著外人鬥倒了那個男人。
至親至疏是夫妻。
看著那個男人從躊躇滿志到愕然倒下,看著那個男人從儀容絕世到骨瘦支零,她最後並沒有自己想得那麼暢快。
也許是裝得太久,騙了別人也騙了自己,騙到耗盡了感情。
也許是學得太多,學他冷心冷情智計百出,學到熬幹了心血。
到最後,愛也淡了,恨也淡了,林世宣乃至陰鬱沉悶的林府對她而言,都只如一根魚骨卡在喉嚨,不吐不快。
林世宣倒下的那一天,對她而言應該是暢快的。
可是暢快之後又有什麼呢?
什麼都沒有。
當身邊再沒有可以分享的人的時候,再多的富貴,才華,權勢,都只如風末青苹,池上柳絮,無根無源。
徐善然至今還清楚記得那一天。
那一天貼身的丫頭跪在床前,瑟瑟發抖的將自己知道的所有事情告訴她,一聲一聲說林世宣如何在藥裡粥里加相剋之物,要讓她毫無痕跡地死去。
她不想信,不能信,不敢信!
一個是丈夫,一個是心腹,如果她還有孃家可靠,大可大刀闊斧地將事情查個水落石出。
但她已經沒有孃家可以依靠了。
僅剩的,僅餘的,丈夫,到底是愛著她,還是想要殺了她?
徐善然最後在林世宣來看自己的時候提了一個要求。
她希望將自己的孃親接到別都來。
孃家獲罪,正子嫡孫的男丁都判了流放,唯有她這一房的庶兄,因有恩於新帝,得以被特赦留京,照顧家眷。
在她的印象中,這只是一個老實的,和她沒有多少接觸的庶兄。
可是嫡母、生母俱在,又是庶子當家,哪怕這個庶子在過去的那些年裡並沒有表現出什麼不恭敬,她也能夠想到自己孃親的日子。
只怕過去有多恭敬敬著嫡母,未來就有多不恭敬待著嫡母。
把母親接來的念頭在她接到訊息的時候就有了,可是直到此刻,她才將其宣之於口。
然後——
林世宣回答了。他面不改色,毫不遲疑,就抱著她,回答她一個朗朗的好字。
太像最初時候他在床笫間答應她砍了那棵梧桐樹的時候了。
她一抬眼睛,依舊能看到對方眼裡依稀閃爍著的溫柔,那麼真摯。
徐善然幾乎沉溺在這樣的溫柔之中。
然後在無邊的和暖中,她慢慢地醒過神來,從心底感覺到一點寒涼,進而這點寒涼便順著血液流淌周身,叫她手足冰冷。
她前幾日才從孃家的義子哥哥處得到訊息。
流配邊關的徐家人在解押的路上糟了強人,連同押解的官差在內,沒有一個活口。
她的孃親在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