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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呆在這兒,周圍彷彿也沒人搭理,草木瘋長又燈火寥落,一眼過去十分蕭瑟。

綠鸚放眼看去,只見那屋子內邊並未電燈,黑洞洞的也不知裡頭有些什麼,外頭的左近倒還有幾個拿著燈籠的僕婦,只是一個個都膀大腰圓,十分結實。再認真一瞧,面孔也俱是陌生,只怕連混個面熟情也是沒有的。

時至此刻,綠鸚的心已經晃悠悠差不多沉到了谷底。

那小丫頭偏偏還在這時候推了她一把:“到地方了,姐姐快進去吧!”

綠鸚向前踉蹌了一下,腳步剛有些遲疑,那些僕婦就一個接一個的走了過來,看神色絕不是想要好言好語地將她勸進去。

舉目四顧,卻不知什麼東西能夠依靠,是不是就是現在這樣的感覺?

也許真到了絕境反而容易胡思亂想,綠鸚現在就突兀地冒出了這麼一個念頭,但並沒有更多的時間給她分辨出此刻心裡的感覺了,那些僕婦已經走得十分近了,她不得不在什麼都沒有準備好之前,就維持著僵硬的面孔,邁著同樣僵硬的腳步,往那黑洞洞的房子裡走去。

一步邁入,背後的門“砰”地一聲就關上,視線所及間,最後一絲光源也被掐斷,時間與空間似乎都被無限地拉長拉廣,慌亂裡,只有自己的心跳如擂鼓般響在耳際,還有那隨之從外頭傳來的,高高在上的命令之聲:

“今天去沐陽侯府,姑娘都做了些什麼事情?”

“姑娘……”

“紅鵡已經什麼都說了!”

“姑娘……”

“老夫人什麼都知道了!你若不說,就是欺主!打死發賣都在老夫人的一念之間!”

“姑娘沒有……”

“姑娘是不是叫你撬了門?是不是去見了外男?”那聲音厲聲喝道,“還不說?真打算被賣入窯子裡千人騎萬人踏嗎!”

“姑娘什麼都沒有做!”被逼到了極致,腦中岌岌可危的理智已經崩斷,綠鸚驀地叫喊起來,尖利的聲音都暫時蓋過了外頭接二連三的話語,“是紅鵡!是紅鵡那賤婢吃錯了藥得了失心瘋來攀誣姑娘!我知道紅鵡為什麼要攀誣姑娘!她心虛!她心虛!!她心虛!!!”

朱嬤嬤來到這一處暫時關押綠鸚地頭的時候,已經是綠鸚進去的兩個時辰之後了。

那幾個守在門口的僕婦見了朱嬤嬤,立刻上來問好。

朱嬤嬤微一點頭,便問:“裡頭的人怎麼樣了?”

僕婦有些為難:“一直在說姑娘什麼都沒做,是紅鵡攀誣姑娘呢。”

“開啟門,來兩個人,跟我一起進去。”朱嬤嬤吩咐說。

那僕婦應了一聲,便叫專管鑰匙的開了房門,又另找一個手頭上很有些力道的和自己一起,跟在朱嬤嬤身後走進了房間。

寂靜與黑暗之中,時間的流逝總比平常要緩慢許多。

綠鸚根本不知道過了多久,她只知道最開頭的時候,外頭還一句一句疾言厲色地質問,但在被她反覆反駁之後,那聲音就消停下去了。她一開始還有些慶幸,可是不過多久,在這自始自終的寂靜與黑暗之中,惶恐又千百倍地襲了回來。

她們相信了我說的話嗎?

姑娘會沒事嗎?

姑娘會過來救我出去嗎?

她們是不是還在準備著什麼其他的東西?

她們是不是走了?

是不是忘記我了?

各種各樣的念頭在腦海裡交叉著撞擊著又浸染著彼此,綠鸚最後只能靠著門抱膝坐下,一遍一遍地重複“姑娘什麼都沒做,紅鵡是在攀誣姑娘,紅鵡心虛”這些話,不止說給外頭的人聽,也說給自己聽。

謊言重複一千遍就成為事實。

她重複著,重複著,要自己徹徹底底地相信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