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不礙事的。來,乖,喝藥。”他端起她的藥自己先抿了一口,微微一愣,她的藥,竟然真的不算苦,因為苦味被一種甘甜的味道化去了許多,看來是雲芊姑娘有心了。
用前所未有的耐心,哄著她服了藥,然後打來水,用溼潤的白絹輕柔的擦拭著她眉眼及唇角,動作細緻溫柔,神情極為認真,彷彿當下所做之事,至為神聖。
那每一次彎腰或是手擰白絹的動作,皆優雅而完美,嫻熟的彷彿已被他做過無數遍,可他卻又不似是會伺候他人之人,想必她昏迷的這幾日,他都是這般細心照料她的。
如陌不自覺地以手覆上他的手背,南宮曄溫柔笑問:“陌兒,怎麼,是不是我動作笨拙,讓你感覺到有哪裡不適?”
如陌輕輕搖頭,抿了抿唇,低下的眸,又忽然抬起,才開口問道:“曄,你,對誰都這樣……溫柔體貼嗎?”
聽著她語氣之中不易覺察的淡淡酸意,南宮曄怔了怔,繼而一笑,反手握住她柔若無骨的手,沒有立即應聲,只是定定的鎖住她微帶希冀的雙眸,許久,神色真摯,柔聲之中不容忽視的堅定,道:“我的溫柔,我所有的愛,此生,獨予你一人。”
力量,透過手心傳遞,柔情,在目光相接處絲絲纏繞,繚繞心間,澆灌了絕美面龐上開放的無比幸福的笑容之花,璀璨奪目。甜美的容顏,清澈的眸子,往日的蒼涼與傷痛,隨著遺失的記憶而淡去,只呈現出因眼前男子而對未來產生的無限嚮往。
“曄……你真好。”微微支起身子,一個輕吻便落到了他的面頰,令他怔愣住,半響失去反應。手撫摸著她親吻過的痕跡,柔軟的觸感扔在心間蔓延,突如其來的巨大幸福令他雙眼乾澀,不知道這種幸福還能持續多久?
一日,十日,或者再久一點?
無論多久,即便是隻有這麼短暫的片刻,對於不敢有任何奢望的他而言,已是彌足珍貴,他只想好好珍惜,這用生命所換來的與她相處的每一刻。
如陌親了他之後,衝他眨了眨眼,目中有皎潔之色。雖然失去了大部分的記憶,但是潛在的意識令她明白許多常理,並且記得七歲以前的許多事情,只是不夠具體而已。
南宮曄將她的身子放平,替她掖好被,撫了撫她光潔的額角,柔聲道:“睡吧。”
“你不睡嗎?為了照顧我,你好幾天沒閤眼,一定累壞了吧?你也上來睡。”她依稀明白,夫妻是要同塌而眠。說罷,身子動了動,想往裡挪,卻被他阻止了。
南宮曄笑著道:“別動,小心牽動傷口……等你睡著了,我再睡。快閉上眼,乖。”他的聲音磁性的低沉,語氣溫柔的似能滴出水來,蠱惑著她的心,令她不自覺的閉上了眼睛,因著服下的藥有安神之用,不到片刻便進入了甜美的夢鄉。
南宮曄早已是疲憊之極,這幾日一直是靠著頑強的意志強撐,如今,她既已安然無恙,他心神一鬆,狂湧而來的疲倦滿天席捲,但他卻不捨得閤眼。能守在她的身邊,望著她熟睡中依然翹起的唇角,這種感覺,真的很幸福。然而,就是因為太過幸福,反而令他有些害怕,害怕幸福消失的一刻,絕望會更加深重。
一夜好夢。清晨的第一縷光自視窗照了進來,驅走了無邊的黑暗,帶給人,無限希冀。
如陌醒來時,發覺這並不寬敞的床上只有她一人,看不見他,心中忽然生出一絲慌張。當下疑惑的四處張望,最後目光落在床前冷硬的地面。
一張不算平的木板之上,棉被緊緊裹住的身子,露出了半邊的肩膀,消瘦的令人心疼。他為什麼要睡地上呢?他不是她的夫君嗎?
望著他消瘦的臉龐,經過了一夜的休息,疲倦仍未淡去。眉間輕鎖,縱使是睡夢之中,那股化不去的哀傷依然存在。她忽然好想知道以前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他何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