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幫他逼退蠱毒,他整整為他忙碌了半個月的時間,甚至去南山採百年一株的火蓮,給他入藥療傷。為了他的三年生命,風陌涵付出的代價已經遠遠超過了這三年。
在楚瀾君清醒過來以前,風陌涵命人將他悄悄送出宮城,將他交給沈陌遲的時候,他的臉色已經好了很多。
尋遍天下名醫都無法醫治的病,卻在這小小的嬋州城內被醫治了。沈陌遲並不知道,楚瀾君只有三年的時間。
白若嫻收到了風陌涵給她的回信,聞他已經無礙,許久壓抑的心情,終於緩和了些。風陌涵對於醫治的過程隻字不提,主要勸白若嫻放寬心,以及幫助鄔蜀月要回南楚國。
將南楚國還給鄔蜀月,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不然,楚瀾側早就將南楚歸還給她了。朝中那麼的權臣,無數雙眼睛,都在看著君王的一舉一動。
那晚的事情之後,楚瀾側也來看過白若嫻幾次,但每次都是到門前,然後還回了。
白若嫻躲在內室,一身白色的長裙,頭髮隨意挽起,任由著額角的幾縷髮絲落下。她一手握著衣袖,一手持著硃筆,在紙上留下漂亮的字跡。已經很多日,沒有出門走走了。
她也知道楚瀾側找過自己,心中卻無法接受他猜疑的目光。兩人,都在相互躲避著對方。直到,白若嫻覺得,不能再這麼逃避下去了。手中的硃筆放下,白若嫻走到梳妝鏡前,看著銅鏡中消瘦的自己,手輕輕撫過自己的臉頰。
肩膀上,留下一道牙印。白若嫻脫下身上白色的衣裙,換上了一身淺紫色的宮裝,髮髻隨意梳起,沒有帶那麼多的頭飾,只斜插著楚瀾側送她的那個簪子。
她走進楚瀾側的寢宮之中,空氣中還有酒味,他在低頭批著奏摺,埋在堆積如山的奏摺中,沒有抬起頭來,
白若嫻將親手泡的茶放到他的面前,一聲未哼,只是握住了他不停寫字的手。楚瀾側愣了愣,他抬起目光看向她,見白若嫻像答應嫁給他的那日一樣,溫婉美麗。
沒有皇后的衣袍在身,沒有冰冷的鳳冠壓著她,她還是原來那個樣子,仿若之前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她手心的溫度還覆在他的手上,楚瀾側的還有幾分酒氣,這段時間來,他從未中斷過飲酒。
“嫻兒。”有些沙啞的聲音,略微艱難地喚出這個名字。
白若嫻放開了他的手,將他手中的硃筆取過,擺在筆架上,把茶端到了他的身邊:“不要太累了,身體比什麼都要緊。”
她不能再用冷漠去傷他的心了,曾經,她只是在害怕,害怕楚瀾側對她的好不過是假象而已。可是,那一晚,他的眼睛,他的情緒,都在告訴她,他是有多麼在乎自己。
楚瀾側頓了許久,終於接過她手中的茶盞。白若嫻的臉上露出一抹笑容,笑意溫和至極。他以為,她再也不會這樣對他。他輕抿了一口茶,將手中的茶盞放在桌子上。站起身,他伸出手,將白若嫻擁入懷裡。
“對不起。”這句話早該出口的,可偏偏拖到了今日。楚瀾側嗅著她頭髮上的清香,感覺格外的安心,將她緊緊抱在懷中,那一刻感覺自己擁有了一切。
這個月,已經有兩個人對她說對不起了。白若嫻無奈地苦笑了一下,怎麼覺得,這天下的人都像是虧欠了她。
“我們是夫妻。”所以,不要再介意一些往事,也不要猜忌對方。
她想起風陌涵給她說過的話,要珍惜眼前的人。她沒有幾個十載可以耽誤,只要在這餘下的生命裡,守好他,便可以了。
兩人一起將皇宮走了一邊,每一個黎明到夕陽西下,白若嫻都細心地陪伴在他的身旁。
他們也有商討過南楚的事情,白若嫻拉攏眾大臣,想讓他們一致同意將南楚歸還給鄔蜀月。
在鄔蜀月還頭疼地猶豫著,要不要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