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高殿是件無可厚非的事情,可對於蕭玄爍來說,一切都難麼的難。
滿月宴進行的還算順利,蕭玄代閉著眼睛熟睡著,被奶孃抱去了寢宮。
宴席上本來其樂融融,卻不知殿外那名宮人叫道:“不好了,有人刺殺二皇子!”
白若嫻受了驚,手中的玉箸掉在了地上,她立刻站起了身,就見有侍衛跑進殿中傳報:“皇上,有五名刺客潛進後宮刺殺皇子。”
大臣們頓時亂了套,歌女們行了一禮,一一退下。連散席的話都沒有來及說,楚瀾側與白若嫻便立刻去了後宮,蕭玄爍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迷茫地看著奶孃,拉了拉她的手。奶孃將他抱起,長嘆了一聲,將他護在懷中,匆忙地回宮,生怕有人傷到了他。
白若嫻感到現場時,刺客已經被制服,蕭玄代沒有受到傷害,只是有幾名宮女慘死在了刺客的刀下。她心中的恐慌和怒火同一時間被點燃,有兩名刺客自盡未遂,被押下去審問。
將孩子看了一遍又一遍,見他毫髮無傷,白若嫻才鬆了口氣,只感覺手還在顫抖著。她不能再失去他了,不然,她真的會奔潰掉。
靜了下來後,白若嫻才琢磨起刺客的事情,不一會兒,侍衛從刺客身上找到了腰牌。那個腰牌白若嫻認得,是祁國皇宮的侍衛才有的。
楚瀾君雖然和楚瀾側有隔閡,但絕不會做這麼卑鄙的事情。除了葉離涵,還能有誰做出這種事情!?在為期三天的審問中,刺客終於承受不住酷刑,將葉離涵招供了出來。
那種想要殺人的欲/望騰然升起,白若嫻暴怒,第一次摔碎了房中的杯盞。這個賤人!她快要氣到吐血,奪走了一個天兒,她還想殺她的玄代!
朝中大臣聽聞此事,上下皆震驚。楚瀾側留給了刺客一條活路,準備和祁國對峙。
這些日子,白若嫻一直心神不寧,時刻看著蕭玄爍,一步都不敢離開。見她如此緊張,楚瀾側抱著她,低低地喚道:“若嫻。”
白若嫻的嘴唇有些乾裂,幾日來沒有休息好,眼瞼處泛起黑意,她回應道:“我一定要親手殺了那個賤人。”
楚瀾側給她揉按著太陽穴,想讓她的情緒緩和一些,勸慰道:“遲早要了斷了她的。你要好好愛惜自己的身體,寢宮已經加強了戒備,不用這麼緊張。”
葉離涵在寢宮熟睡著,外邊的烏鴉嘶叫著,叫聲傳進她的夢中,嚇得她驟然驚醒。
她已經連續三天沒有看見楚瀾君了,也不知朝堂上發生了什麼事情,總覺得有不安籠罩著自己。她從床榻上下來,整理好衣衫,拿起梳子梳髮。
烏鴉的叫聲還在耳旁,葉離涵一陣煩悶,將手中的梳子重重砸到地面上,怒叫道:“把它們都射下來殺了!”
殿中的宮人齊齊跪到在地,楚瀾君從門外走進來,冷聲道:“以後,是不是也想把朕殺了?”
冰冷的聲音刺向葉離涵的耳膜,她站起身,看向陰沉著臉色的楚瀾君,不明地問道:“皇上,哪位大臣惹你不開心了?”
楚瀾君近日的食慾很差,每天都埋在湯藥裡,人也一日比一日消瘦。葉離涵心疼至極,走上前去,拉住了他的衣袖:“皇上臉色又差了很多。”
楚瀾君不著痕跡地將衣袖從她手中抽出,隨手將一塊腰牌甩在了她的面前,他坐到主位上,冷然看著她:“這你可認得?”
無論葉離涵再怎麼放肆,他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地不管不問,卻沒有想到她因為自己的妒忌心,竟然敢派人去楚國刺殺白若嫻。兩國的關係剛緩和一些,現在又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看著他憤怒的模樣,以及被丟到地上的腰牌,葉離涵這才知道,惹他不開心的是自己。她彎身撿起腰牌,不知楚瀾君是何意,只回道:“這是皇宮侍衛的腰牌,與臣妾有何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