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底寫滿了幸災樂禍,還有迫不及待。
極其短暫的沉默後,元乾帝捋著下巴的鬍子,笑呵呵地說:“人家今兒是帶女兒進宮來給梓潼賀壽的,你卻要將人家的女兒拐走了。這事聯可不敢答應,回頭季修平可是要找聯的麻煩的。這會季夫人也在,不如梓潼問問她意下如何。”這是把皮球踢給了季許氏。
皇后明白皇帝這是在拒絕自己了,這本就在她的意料之內,如果皇帝輕易答應了,她還不敢要呢。
心下暗自冷笑,皇后面色不變地看向季許氏,和藹地問:“季夫人,你是季大小姐的嫡母,婚姻大事本就父母之命,煤妁之言,她的婚事理應由你和侯爺做主。這會侯爺不在,不如就由季夫人全權作主吧。不知你覺得這樁婚事如何?本宮的侄兒配不配得上你們季府的嫡長女?”
林迅喬心中恨極,皇后這是打算以權壓人了。此事明明關係自己的一生幸福,卻無法開口為自己爭取,她從沒有像現在這樣痛恨這個朝代。
季許氏不是沒見識的婦人,季修平常在她身旁耳提面命,尤其告誡過她在挑選姻親關係時儘量不要貪圖權勢,以免捲入朝堂之爭。
季老太太也沒少在她耳邊嘀咕過這些事情,所以她們才會為季知意選了家世比侯府低兩級的許府,而不是像其他世家一樣高嫁低娶。
聽得皇后問話,季許氏剛下去的冷汗又冒了出來,這個問題實在是太難回答。
她跪在地上糾結了半晌,終於開口:“能得皇后娘娘青眼是她幾輩子修來的福分,是季府高攀不上厲三公子才對。想必皇后娘娘也聽說了,我這個女兒自幼 弱,被送至靜隱寺養了十來年去歲才回到府中。老太太和侯爺心疼她,便想著多留在身邊陪伴兩年。”
季許氏將頭壓得更低,惶恐地說:“雖然妾身是行姐兒的嫡母,可她的婚事是由老太太和侯爺說了算的,妾身委實做不了主。不如等妾身回府後問了老太太和侯爺之意再來稟明皇后娘娘,還請皇后娘娘不要怪罪妾身無狀之禮。”
皇后眼中聚起風暴,心中盛怒。皇上不同意,你一個小小的侯府繼室也敢當面撂本宮的臉,還真當本宮是個軟 子。
皇后面上越發柔和,狀似無奈地說:“本宮也不想做這為難人的事,只是我那侄兒在我面前求了許久,我實在沒法,才拉下這個臉向季府求娶的。唉,這事是他們年輕人之間的事,我也不知如何說起,不說就讓我那侄兒自己來講吧。”
厲迪被大伯一個狠戾的眼神給趕鴨子上了架,哭喪著一張臉,跪在場中就開始胡編:“去年臘八小生在大佛寺禮佛時偶然在寺廟後林遇見了季大小姐,我倆一見如故,便多聊了幾句。自那日回府後,小生對季大小姐是念念不忘,非卿不娶,所以便求了皇后娘娘為小生保這個媒,只想早日迎娶佳人回府。”說罷還默默含情地朝林迅喬那瞟了一眼。
林迅喬怒火衝頭,烏眼暗紅,很想直接出去廢了厲迪這個人渣。太尉府這招委實陰毒,明著逼婚不成,又想當眾壞了她的名聲,製造她和厲迪有不清不白的關係,想逼她就範。
就算今天他們逼婚不成,流言一旦傳出去,還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到時候她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與厲迪這種臭名昭著的人聯絡在一起,她後半生算是名聲盡毀了。
那邊季許氏和章瑞輕聽了厲迪一席話,無不驚魂。兩人對視了一眼,皆看到對方眼中的擔擾與後怕。
元驚瀾手中的杯子“噗”的一聲碎了,碎片扎進他的手心,血順著手掌一滴一滴往 ,他根本就感覺不到疼痛,只有滔天的怒火快要焚燬了他。
他用力甩開拖住他的章煜辰,徑自走到厲迪面前,當著所有人的面一腳直接把他踢飛了。見他滾落在桌子旁邊,猶不洩恨地又上去發瘋地狠踹他的心口,那架勢根本要厲迪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