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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平日裡習慣了自己穿衣,不喜歡別人服侍。夫君,你暫且等一會,我喚人送衣服進來,等我穿好了衣裳再為你整冠。”那句夫君雖然還是叫得很彆扭,不過總得習慣,林迅喬在心底悄聲對自己說。
她看元驚瀾沒反對,便轉頭衝外屋喊道:“香霖,把那套粉藕色對襟百褶長裙送進來。”
要是換了往常,主子一醒,香霖肯定不用她吩咐就將衣物給她備好了。現下主子嫁了人,屋裡還有個男主人,沒有兩位主子的通傳她們是絕對不敢隨意進出內室的。
香霖低垂著頭進來,屏著呼吸將衣服送到床邊,又低垂著頭出去了,對散落一地的衣物和床單視而不見,眼風更不敢往元驚瀾那邊瞟上一眼。
林迅喬很滿意她的表現,心不大,向來只聽話做事從來不多說多問一句,是個守規矩的老實人。
在元驚瀾熾熱的注視下,林迅喬破罐破摔地從被窩裡赤條條地鑽出來穿衣服。心裡安慰自己,反正都已經被他看光吃光了,還有什麼好害羞的,但臉還是不受控地紅成一片,穿衣服的雙手也有些顫。
好不容易穿好了自己的衣服, 她又走到元驚瀾跟前幫他穿上外衣。如今已是六月,天氣開始轉熱,平時穿一件裡衣一件外衣便夠了。
元驚瀾今日穿的是深紫色織錦長袍,愈發襯得他面如冠玉,貴氣逼人。林迅喬抬頭看他清俊的眉眼,心底一時恍惚:這樣的男人真的是自己的丈夫呢,她從來想都沒想過吧。
元驚瀾抓住她係扣的手,放在唇邊輕輕一啄,柔聲道:“娘子怎麼看為夫的看傻了?”語氣裡不乏揶揄。
從昨晚林迅喬就知道了,自己的這個丈夫就是個外表面癱,內裡悶 的男人。他在外頭有冷漠,他在屋裡就有多熱情,她現在真的有點擔心自己的身 能否經受得住剛剛開葷的他的火熱攻勢。
她微赧地別開臉,說:“夫君,時辰不早了,咱們得快些梳洗完畢,去正院請安敬茶了。”
“嗯,那便喚人進來為你梳妝吧。娘子梳理齊整後,莫忘了幫為夫梳頭。”元驚瀾牽著她的手走到梳妝檯前,問道:“往日裡都是身邊伺候的小廝為我穿衣梳洗,如今他們不便進這內院,我又不喜其他女子近身,以後便辛苦娘子了,好麼?”
林迅喬輕笑著答:“好。”這樣的親密時刻不僅可以促進兩人之間的感情,而且一定程度上也防住了一些丫鬟爬床的機會。那些新買來的丫鬟,還有王府裡的其他丫鬟見他成親了,開葷了,誰知道她們會不會又惦記起他來呢。
他願意主動規避那些女人,自己高興還不及,哪有不答應的。不過是幫他穿個衣服梳個頭而已,以後她會慢慢地調教他自己穿衣梳頭的。
待兩人梳妝完畢,外屋傳來一道陌生的上了年紀的女聲:“給郡王,郡王妃請安,奴婢是王妃身邊伺候的白嬤嬤,奉了王妃的命,特來收拾新房的。”
林迅喬知道這收拾新房其實就是來拿那條證明新娘清白的元帕的。她瞅了一眼被丟在床角的元帕,上面有乾涸的血漬和白色的濁物。還好昨晚元驚瀾扯被單的時候自己抓住它了,否則今天他們就要割血裝假了。
“嬤嬤無須多禮,請進吧。”元驚瀾平平地回,恢復了在外人面前的那副冷清。
白嬤嬤進來便半跪著給他二人道喜:“奴婢給郡王、郡王妃道喜了,恭祝郡王與郡王妃早生貴子,百年好合。”
“多謝嬤嬤,請起吧。母妃交待你的事你自行請便就好。”元驚瀾說道。
白嬤嬤行了謝禮,低頭走到床邊,將那條元帕 來一看,臉上的笑容更深。她將它裝進隨身的錦盒裡,向兩人告了退,帶著滿臉喜色趕去給瑞王妃報喜了。
林迅喬見她出了內室,忙對周嬤嬤說:“嬤嬤,你去替我送送白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