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過了大概一刻鐘,太后才恍然大悟地說:“地上跪的可是平國侯府的女眷?來人啊,快快將她們扶起。”
接著又假惺惺地對在坐眾人說:“這是哀家的疏忽啊。哀家適才與皇后等人聊得太過投入了竟沒有聽到她二人行禮,你們怎麼也不提醒一下哀家。”
眾人紛紛答:“不敢打擾太后娘娘雅興,季夫人與季大小姐也只是剛到而已。”她們明知太后有意要為難季府女眷,自然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以免惹禍上身。
林迅喬與季許氏謝過禮,掙扎著已然跪麻的 站立起來,有些搖晃地坐到了宮女給指領的座位上。
太后見林迅喬隱隱有些青白的臉,心內冷笑,就這病怏怏的小身板還敢肖想嫁入高門?哼!
太后故作關心地問:“季夫人,適才哀家不小心與皇后等人多聊了幾句,怠慢你們母女二人,可別見怪啊。”
季許氏忙從位子上站起來,躬身答:“臣婦不敢。是臣婦與小女來遲讓太后娘娘及眾位貴人久等了,還望太后娘娘您不要怪罪才是。”
太后輕輕“嗯”了一聲,又將話頭轉到林迅喬身上,“這位便是季侯爺的嫡長女了吧,上回在皇后的壽誕上好像也來了吧,就是哀家沒什麼印象了。”
上次皇后的壽誕鬧出那麼大的動靜,她居然說沒印象,分明就是睜眼說瞎話,暗諷林迅喬長相普通,不能讓人記印深刻。
季許氏只得順杆答:“小女蒲柳之姿,當不得太后娘娘的青眼。”
太后閒閒地喝了一口茶,說:“做人應當如季夫人一樣,要有自知之明才好。”眼神卻是凌厲地看向林迅喬。
林迅喬微垂著頭,裝作什麼也看不見,什麼也聽不見。反正太后今天叫她進宮來就是為了撒氣的,只要平靜以對,暫時把自己當作一個垃圾桶,讓太后等人吐完槽後就可以功成身退了。
太后見林迅喬一副呆頭鵝的樣子,暗罵她裝模作樣。明明當日在皇后的壽誕上狡猾如蛇,這會卻想裝傻充愣地躲過去,當哀家是那等無知小兒好糊弄嗎?
太后的眼神沉了沉,語氣卻異常平和地說:“季夫人,近日哀家聽聞了一個傳言,說是瑞郡王與文策都有意求娶貴府的嫡長女,不知可有此事啊?”
季許氏壓下心中的驚慌,冷靜地回道:“稟太后娘娘,臣婦不曾聽聞此事。倒不知這傳言是從何處流出來的,臣婦回去一定稟明瞭侯府徹查此事,這分明是有人故意要敗壞小女的名聲呢。”
“哦?能得瑞王府和太傅府看中,這不是許多人盼都盼不來的好事麼?怎麼季夫人好似很不情願啊?”太后涼涼地問。
季許氏掐了掐自己的指尖,痛意讓她更清醒,她恭敬地答:“正如太后娘娘所說臣婦做人有自知之明。那些流言不過都是些沒影的事,是一些無聊的小人亂嚼舌根,臣婦自是不會放在心上。”
一旁的皇后笑語嫣然地說:“不過本宮卻是聽說那瑞郡王與文大人每到沐休之日必去季府報道呢,倒不知季府裡藏了什麼寶貝,惹得他二人頻頻上門?”眼睛卻是意有所指地看向林迅喬。
季許氏早料到她們會拿這事作伐,便將事先想好的託辭一一說出:“我聽侯爺說瑞郡王是去找他研究一本前朝大師的詩作的,而文大人則是與他討論一些畫作,具 的他們談些臣婦便不知道了。他們每次都是關在侯爺的書房裡洽談的,除了服侍的小廝丫鬟外,根本沒人敢靠近書房一步。”
太后聞言怒火更盛,這二人為了那個狐媚子居然連這麼冠冕堂皇的藉口都使出來了,看來那事倒不是坊間在捕風捉影而是卻有其事了。
她陰鬱地看著老僧入定般的林迅喬,問她:“倒不知季大小姐是如何看待這事的?哀家卻是想聽聽你的想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