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不得咱們過得不好,又怎會將你記入她的名下,當作嫡出呢?妍兒,你還是趁早收了那些不該有的心思,好好地做你的季府六小姐吧,姨娘是不會害你的。”
季知妍整個人彷彿就像被抽掉了靈魂的木偶,一雙好看的媚眼再不復往日鮮活,這會只空洞洞地看著慧姨娘,連眼淚都流不出了。
慧姨娘見女兒失魂落魄的樣子,心中巨痛,忙將她摟在自己懷中,溫柔地低哄著,直到她累極昏睡過去。
林迅喬回到覽月閣時已是困得不行,尋思著離吃晚飯還有一段時間,不如補補眠。正想脫了衣裳往床上滾,鍾嬤嬤午夜兇鈴般的聲音就在外屋響起:“大小姐既回來了,咱們便接著今天的課吧。老太太吩咐過了,這學規矩的事一天不可落下,早日學成了,大小姐與奴婢都好交待。”
林迅喬生平最恨三件事,一是不讓她吃飯,二是不讓她睡覺,三是拿了她的錢。鍾嬤嬤已然將前面兩件事做足了,是可忍孰不可忍。鳳眼微眯,戾氣頓生,一個刁鑽的主意浮上心頭。林迅喬暗道:“本想看在你年老的份上,放過你一馬,你卻拿著雞毛當利箭,得寸進尺,那就別怪我手辣。”
是夜,一條 的身影悄悄地穿行在平國侯府的各院處。第二日早起的下人們發現,原本應該在覽月閣睡得好好的鐘嬤嬤,卻合衣躺在康壽居的大門前睡得正香,身上滿是血跡,手裡還拿著一把染血的菜刀。
這一下把眾人嚇得不輕,以為鍾嬤嬤遊夢中殺了什麼人,忙衝進康壽居看看季老太太是否還安在。
鍾嬤嬤被眾人從睡夢中搖醒過來,看到自己手中的血刀也被唬了一大跳。她只記得自己昨晚亥時剛過就入睡了,一直睡得很香沒有起來過,就跟往常一樣。這一身的血和手裡的刀她實在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季老太太一大早起來就見血,近日來難得的好心情都被破壞殆盡,她沉著臉坐在榻上等著下人上報查探的情況。
不一會就見王二管事家的婆娘踉踉蹌蹌地跑進來,一張臉青白地嚇人,待看見跪在一旁的鐘嬤嬤時就好似見了鬼,渾身抖得像篩子。
季老太太看了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怒吼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怎地一個個都這副模樣,反了天不成。”
王家婆娘是大廚房的一個掌勺娘子,今早起床後,正打算去偏院的家畜棚裡抓些雞鴨來給主子們做早膳,卻不想見到了那驚魂一幕。她抖抖索索地說:“關在家畜棚裡的那些雞鴨一夜之間都被人殺光了,足足有七八十隻。”
“不過是死了幾隻雞鴨,一個個大驚小怪的做什麼。侯府養你們有什麼用,一個個的年紀越長,膽卻越小,幾隻死雞死鴨就能將你們嚇成這樣。”季老太太氣得肝顫,指著底下跪著的一眾人等狂罵。
王家婆娘囁嚅地說:“那些雞鴨的死狀委實太可怕了,奴婢長這麼大從沒見過這樣的場面。”一想起散落在滿院子裡的那些心肝脾肺,斷頭斷腳,還有到處沾滿的血跡,王家婆娘差點又要伏地乾嘔起來。
季老太太見她們確實是一副被嚇的不輕的樣子,心道:難不成那些畜生真的死相蹊蹺?她剛想再問下去,卻聽見門口的青媛來報,說內院的管家李大河帶著一個小廝求見。
那小廝是昨夜負責守更的,他作證說自己昨夜確實看到一個疑似鍾嬤嬤身影的人從偏院那條路走出來,但轉過彎之後他就沒見著了,也不知道她去了哪裡。
在場眾人突然想到,鍾嬤嬤的夫家就是做販賣家畜生意的小商戶,而鍾嬤嬤因為懂岐黃之術,曾經專門為老太太調理過一段膳食,殺雞宰鴨自是不在話下。府裡一些老人都見過她的刀法,很是利落,跟昨夜死的那些雞鴨脖子上的一刀極為相像。眾人這麼一想就越覺得一定是鍾嬤嬤犯了癔症,半夜起來殺生了。
越是似是而非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