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過了二十多年,不知他是好是壞,若然他已改過,那麼清兵入侵在即,蒙藏回疆的人都應齊心抗敵才是,不值得為了一把劍而得罪他。正躊躇間,那番僧又喝道:“你給不給?你是什麼人?敢抗老佛爺之命!”凌未風道:“我就是楊雲驄的師弟!”番憎板著臉孔問道:“我只知楊雲驄有一個師弟楚昭南,怎麼現在又鑽出一個來了?你若是楊雲驄的師弟,那麼你也得聽你現在的師兄的說話。”凌未風揚眉問道:“你說什麼?”天蒙禪師哈哈笑道:“你還不知道嗎?那你準是假冒的了!楚昭南帶官兵到了回疆,派人入藏向我賠罪,替他死去的師兄求饒,叫我幫他平定蒙藏!他答應給我找回寶劍,若找不回,就把他的游龍劍送我哩!這把劍既在你手中,那還有什麼可說!”凌未風忽然圓睜雙眼,喝道:“我本不想要這把劍的,現在卻偏不給你,有本事你就來取!”
天蒙禪師喝道:“徒兒,替我把這狂徒拿下!”兩個少年番僧左右撲上,凌未風兀立如山,四隻拳頭同時打到身上,只聽得“蓬蓬”兩聲,跌倒的不是凌未風,卻是那兩個少年番僧!天蒙禪師虎吼一聲,忽然脫下大紅僧袍,迎風一抖,似一片紅雲直罩下來。凌未風見來勢兇猛,身移步換,避過來勢,一手抓著袍角,只覺如抓著一塊鐵板一般,知道天蒙的武功也已登峰造極,暗運內力,一聲裂帛,撕下了半邊僧袍,天蒙禪師那半截僧袍已橫掃過來,左掌呼的一聲也從袍底攻出,凌未風身子陡然一縮,只差半寸,沒給打著,天蒙禪師驟失重心,晃了一晃,凌未風騰地飛起一腳,天蒙禪師居然平地拔起兩丈多高,手中僧袍,再度凌空撲擊!
天蒙是西藏天龍派開山祖師天龍禪師的師弟,自二十多年的輸給楊雲驄之後,回到西藏,潛心再苦練了二十年,功力遠非以前可比,竟然和凌未風打了許久,未露敗象。
再說武瓊瑤和易蘭珠同住一室,午夜過後,尚未見動靜,武瓊瑤道:“博伯伯這個計策又怕不行,敵人未必會來。”易蘭珠逼:“還是小心防備的好。”武瓊瑤道:“外面有凌大俠把風,敵人若來,只悄未進入莊內,就給他收拾了,還輪到我和你動手嗎?”她累了三晚,不覺打起瞌睡。易蘭珠卻仍打點精神,仗劍防守。過了一陣,忽然有股香氣從窗外吹進來,令人昏昏欲醉,易蘭珠大叫一聲不好,窗外已飛進兩個人來,為首的人陰聲怪氣笑道:“哈,哈,兩個花姑娘都在這裡!”易蘭珠側的一劍刺出,郝飛鳳舉扇一擋,鏗鏘一聲,鐵扇已給斬斷,幾十枝梅花針飛射出來,易蘭珠舞起寶劍,一片錚錚聲響,把梅花針都激得反射回去,郝飛鳳絕未料到易蘭珠如此厲害,手忙腳亂,尚雲亭大袖一揮,梅花針全給震落,身形起處,竟如蒼鷹撲兔,向武瓊瑤抓去。
練武的人,最為警醒,武瓊瑤剛剛入睡,一鬧就醒過來,只是迷迷糊糊,竟沒氣力,尚雲亭撲地抓到,危急中武瓊瑤忽想起白髮魔女的獨門絕招“無常奪命”,就地一滾,纖足飛起,踢尚雲亭腿彎的“白市穴”,尚雲亭身子一縮,武瓊瑤已滾過一邊,易蘭珠一劍自後刺到,尚雲亭反手一拿,五指如鉤,向易蘭珠的手腕抓到,易蘭珠劍如飛鳳,一轉手腕斜刺出去,尚雲亭步似猿猴,鐵扇起處,又已指到易蘭珠脅下,易蘭珠只覺腦痛欲裂,劍法雖然精妙,卻敵不住尚雲亭,只好連連閃躲。尚雲亭見易蘭珠吸了迷香,武功還是如此了得,不禁駭然。郝飛鳳乘機去抓武瓊瑤,忽然窗外一聲冷笑,郝飛鳳咕咚一聲,倒在地上,尚雲亭揚手一揮,一圈金光反射出去,大聲叫道:“賊婆娘敢施暗算?”
石大娘回身一閃,尚雲亭飛箭般地穿出窗去,石大娘的五禽劍當頭壓下,尚雲亭喝聲“打!”鐵扇一點石大娘手腕,石大娘冷笑一聲,回劍橫掃,瞬息之間,進了四招,尚雲亭大吃一驚,飛身便逃。暗角處,驀然又轉出一個儒冠老者,長鬚飄飄,尚雲亭舉扇橫撥,那老者劍招極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