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卻有淡淡的惘然。
不知何時,她舞到了望月臺的後邊,眼前是一片竹林,在她面前的,是纖細而溫柔的淚竹。
淡淡微光下,一點一點的淚痕,像傷了心的女子。
她怔怔地看著,然後忽然笑了出來,無聲地笑著,彷彿還帶有幾分苦澀,隨之也不顧地上塵土,不顧身上潔白衣裳,背靠著淚竹,坐在了地上。
抬頭,望天!
蒼穹無垠……
夜風吹來,彷彿有淡淡熟悉的味道。
她閉上眼睛,深深呼吸。
原來疲累過後,那心中的容顏,卻是更加深刻的。
往事,一點一滴,都似刻在了心頭,再也抹不去了。
就像是那日在天帝寶庫之外,他衝動地拉住她的手救她,根本忘了自已的危險。
她仍然閉著眼睛,可是,嘴角卻有淡淡的微笑出現、然後,想著,想著
直到想到了那最後時刻,出現在他們周圍飛舞的神秘文字,這才發現,那些字竟然是深深刻在了腦海之中。也許,這樣可以忘了他吧?
她這樣對著自已的深心說著,雖然她自已也不信,但是口中,仍是輕輕念著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深夜裡,古遠的文字彷彿魔咒,低低地迴響在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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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雲山通天峰,祖師福堂。
大殿裡的光線還是和平時一樣顯得有些昏暗,掌門道玄真人手捧三柱清香,恭恭敬敬地向無數祖師先輩靈位行了禮數,然後路前一步,將手中的檀香插在供桌上的香爐之中。
在他的身邊,只站著那一個照顧祖師福堂的落魄老人。昏黃的燈光照在他的瞼上,一條條皺紋深的像是刻在臉龐上一般。
道玄轉過頭來,目光落到他的瞼上,忽然道:“你好像看起來又老了幾分。”
那老人面無表倩,談談道:“歲月催人老,有什麼好奇怪的?”
道玄笑了笑,似乎還想說什麼話,忽然這時從飼堂外頭傳來一個聲音:“前輩,弟子林驚羽回來了,來向前輩問安。”
道玄眉頭微皺,住口沒有說話,那老人緩緩走上一步,但也沒有走出福堂,只提高了些聲音,道:“是你啊,你什麼時侯回來的?”
林驚羽在外頭恭謹地道:“弟子頭天回來,在票報掌門之後,先回龍首峰見過了首座師兄,一得空就過來拜見前輩了。”
那老人嘴邊似也浮現了談談微笑,道:“哦,這樣啊、那你先在外面等一等,我這裡還有個客人。”
林驚羽在外面似乎怔了一下,往日這祖師福堂向來沒什麼人來,想不到今天居然還有客人。不過他師從這神秘老人修行十年,早已經對他敬如恩師,當下應了一聲,就安靜等侯在一旁去了。
道玄真人慢慢走了幾步,站在大殿裡的陰影中,從大門看出去,只見和煦的陽光下,林驚羽揹負斬龍劍,一身長衣,腰束玉帶,面容英俊出塵,態度恭敬地站在祖師福堂的一側,耐心地等待著。
他默默看了一會,道:“這孩子是塊好材料,無論資質、心性,都是上上之選。”
那老人腳步看去有些遲緩,走到他身邊,也向外看了一眼,道:“那你當年怎麼不把他收到你的門下?”
道玄真人目光遙望著站在福堂外頭的林驚羽,那青年正是英姿勃發的時侯,無論從哪裡看,都透露著那麼一股蓬勃的朝氣和逼人的鋒芒,往人覺得他與眾不同。
道玄真人忽然笑了,浪平談很平談的那種微笑,然後轉過身來,對著那個老人道:“因為他太像一個人了,氣質、表倩,甚至連他的資質,都和那個人這麼像。如果讓他在我身邊,我去睡不著覺的。”
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