觸碰,桑老頭打掉他的手,視線在廟中逡尋片刻,找到了一堆許是原先居住在這破敗土地廟中的流浪者生火取暖用的柴禾。
桑老頭左右瞧了瞧,從林夜闌袍服的下襬上撕下一塊兒,將手指至腕部的面板細細裹了後,握住柴禾中較長較結實的一枝。
林夜闌瞥了桑老頭一眼,見他穿的仍是勁裝,撕了的話某些地方的面板就要luo露出來了,便也沒說什麼。
那枝柴禾的另一邊刮蹭破了一隻蟾蜍的毒囊,乳白色的毒液流淌得到處都是。
已經顧不得覺得噁心什麼的了。
桑老頭用柴禾從側面去撬,將那人撬得翻轉過來一些。
面前的哪裡還能被稱作是人。
就連林夜闌這個見過不少死狀悽慘的屍體的男人,都有些嘔吐的意願,直面死者的桑老頭臉色亦是蒼白了——
面前的人,或者稱其為蟲子更加合適,露出的面板全都腫脹至透明,泛出了一種隱隱的青碧色。
即便被翻過了身,那人仍保持著蜷縮的姿勢,似是死前受了極大的痛苦。
然而這些地方都算是保持得較為完整的。臉才是這個人全身上下最慘不忍睹的部位——
整張臉上佈滿瞭如地上那些蟾蜍背上的膿泡般的潰爛處,裡面流出了粘稠的液體,塗滿整個面部。
奇特的是,那個人的嘴角竟然是含著笑的,仔細看去,那笑裡又透露出極大的恐懼。似是控制不住般,兩種情緒被一個笑草草調和。
不用繼續檢查下去,這個人必定是死了。
shi體五官已腫脹得不成比例,看不出面部特徵,無法確定是不是那個南苗醫者。然而從臉上塗抹的那些花花綠綠的顏料以及衣著來看,確是那人無誤。
唯一的線索斷了,桑老頭的臉上也透露出一些凝重。
看面前這人的死處,必是謀殺無疑,然而看這人的表情,又讓人不得不想起那些惡鬼謀命的坊間傳說。
二人在土地廟中搜尋片刻,確定未有任何破綻與線索留下後,只得返身。
“要不,去跟那路人確認一下,許是這個苗子不是我們要找的那個呢?”林夜闌抱著最後一絲希望提議。
“不用了,若是老夫猜得不錯,那人也已被人滅口了。”桑老頭的語氣裡帶著焦慮和自責。
是啊,他早已把青蕪與南迦當作了與亦然丫頭差不多對等的存在,現在南迦丫頭生死未定,青蕪丫頭又執拗得寸步不離地守著,這樣下去遲早身體要垮,要他如何不焦慮;他雖因那路人的出言不遜在給他的銀子上作了手腳,卻只是想給他些小小的懲戒,讓他以後說話前先動動腦子,並未想過害命,而那人現在怕是因為他們的到來不知被殺死在了何處,教他如何不自責。
回去的路上,不同於來時的輕鬆,二人都有些心思沉重,他們害怕回到隱香後,將這事告訴青蕪與世殊的話,二女會用那種失望的眼神看著他們。
事實證明他們多慮了。
聽得這個訊息後,青蕪起初是有些無措的。然而這事並非是林夜闌與桑老頭的錯。想通了這一點,便也沒什麼。
“據書籍上記載,南苗溫暖溼潤,多奇禽異獸,想來景色也不錯……”
青蕪還未說完,世殊便明白了青蕪的意思:“我與青蕪妹妹一起去。”
“不,我陪青蕪去,世殊,你留下來打理隱香的事務,南迦病著,我最信任的便是你了,我想桑老前輩也不希望你以身犯險的……”應是看懂了青蕪的眼神示意,林夜闌干脆將桑老頭抬出來駁回世殊的請求。
“咳,你這小子,老夫這麼一把年紀了你居然還想折騰老夫,得,老夫跑這一趟便是了。”桑老頭無奈地看了林夜闌一�